這時,一位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聲的大臣輕聲咳嗽了一下,他穩步向前邁出一步,微微躬身行禮後說道:“下官御史中丞左崇,拜見貴妃娘娘,娘娘,此事關乎重大,我等也是為了朝廷的安危著想。那日在朝堂之上,所發生之事太過離奇,而娘娘您又……總之,在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您的清白之前,這暫時的關押,也是無奈之舉啊。”

隨著有第一位大臣的開口,氣氛愈發緊張,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被徹底打破。

緊接著,一位身形消瘦、眼神犀利的大臣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依下官之見,趙大人所言並非毫無道理。且看這江貴妃,短短數月便扶搖直上,登上了這貴妃的尊位,這般晉升速度,實在令人側目……”

“更何況,她剛被封為貴妃不久,便突然離宮前往萬佛寺祈福,這時間點實在太過蹊蹺。下官尋思,或許從那時起,陛下那邊便已然出了事,而這一切,恐怕與她脫不了干係啊。”這位大臣一邊說著,一邊眼神不善地看向顏桎,似乎已經認定她就是這一切陰謀的主謀。

顏桎眉梢輕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瞭然。果不其然,在這關鍵當口,那幕後之人的同謀按捺不住,開始冒頭了,這一環接一環,只想置她於死地。

但她豈會輕易露出破綻,白皙的面龐上神色未起分毫變化,依舊淡定從容,彷彿眼前的局面盡在掌控之中。她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平和冷靜:“哦?這位大人如此積極地為趙大人幫腔,本宮倒是眼拙,不知大人官居何職、尊姓大名?”

那位大臣微微昂首,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對顏桎的質問毫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回道:“本大人乃禮部侍郎李文翰,在這朝堂之上,也算是為陛下兢兢業業操持多年,如今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顏桎輕輕一笑,笑聲中卻透著幾分冷意:“禮部侍郎?本宮還以為是何等大人物呢。李大人,這禮部的職責,本宮沒記錯的話,應是掌管禮儀、祭祀、宴饗之類事宜吧,何時也開始插手這刑部才該管的案子了?莫不是禮部的事務太過清閒,讓李大人有閒心來這渾水之中蹚一蹚?”

李文翰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顏桎會這般犀利地反擊,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這朝堂之事,本就該相互監督,如今關乎聖上安危,我等臣子自然責無旁貸!”

顏桎眼神一凜,目光如炬地盯著李文翰:“好一個責無旁貸!那李大人不妨說說,你所謂的聖上出事,可有確鑿證據?僅憑這無端猜測和牽強附會的臆想,就敢在這朝堂之上汙衊本宮,你到底是何居心?是真的為了聖上,還是受人指使,妄圖謀取私利?”

趙武強壓不安,抬手打斷顏桎:“娘娘,您能言善辯,我等甘拜下風。但……” 他從袖中抽出文書晃了晃,高聲念道:“七月初七,也就是您如果入宮一月後,遣親信密會擅易容的江湖術士,之後這人頻繁出入禁地,這會是巧合?” 唸完便挑釁地看向顏桎。

就在眾人將信將疑之時,一個身著破舊道士服飾的人,哆哆嗦嗦地從人群后面擠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道:“各位大人,我……我就是那個江湖術士。數月前,確實是貴妃娘娘找到我,威逼利誘,讓我製作了皇上的人皮面具,我……我實在是不敢違抗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瞟了瞟四周,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顏桎搖搖頭,輕嘆一口氣:“本宮從未見過你。”

趙武上前一步,滿臉得意,提高聲調:“貴妃娘娘,人證在此,鐵證如山!您還想抵賴不成?”

顏桎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她微微仰頭,不卑不亢地說道:“趙大人,僅憑這江湖術士的一面之詞,就想給本宮定罪,未免太過草率。本宮向來與人為善,這宮中上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