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

“想好了?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帶著妹妹上學,你有沒有想過你上課的時候,你妹妹怎麼辦?”

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短髮婦女,那是莫驚春和妹妹糖果的大姨周紜,也就是母親的親姐姐。

抱著懷裡四處張望的糖果,莫驚春心中一暖,別看客廳裡坐了這麼多人,不是老爸的兄弟姐妹就是媽媽的兄弟姐妹,但是莫驚春知道,如果真的要將妹妹放在其中一家撫養,也就大姨家可以。

倒不是舅舅不疼,而是兩個舅舅家,不是舅舅說了算。

莫驚春倒是沒有怨言,兩個舅舅家的情況莫驚春是知道的,本來就不富裕,要是再帶個小孩兒,等同於失去了一個勞動力。

“大姨,我已經和學校溝透過了,考慮到我的特殊情況,學校會有安排的,讓我去安心上學。”

周紜皺著眉頭,滿臉的心疼,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倔強呢?”

莫驚春逗著小糖果,笑了笑沒說話。

良久,莫驚春始終一言未發的大爺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孩子不在家的時候,家裡有我看著,到時候小春去了學校要是實在不行,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把小的接回來。”

“有理,哪有讓孃家人來撫養的道理,我們弟兄幾個還沒入土呢。”

你一言我一語,彷彿所有問題都已經讓他們解決了一般,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他們先頂著。

對於父親幾個弟兄的你唱我和,莫驚春頭都沒有抬一下,更別提吱聲了。

咚咚咚~

莫驚春的大舅周興用那粗糙的大手敲了三下發黃的八仙桌,眼神犀利,如同一隻護仔的雄獅。

“幾位莫家弟兄,咱們醜話可先說在前頭,雖說我這外甥和外甥女沒了爹沒了娘,但要是誰敢打他倆的主意,那可得要問問我們孃家人的榔頭同不同意。”周興語氣毫不客氣。

“那是肯定的!誰敢孩子的打主意,也要問問我們弟兄幾個同不同意。”

“沒錯沒錯。”

“是啊。”

周興語氣意味深長地回道:“最好是這樣,可別到時候讓十里八村的鄉親們有什麼難聽的話流傳到我耳朵裡。”

“我這人眼睛裡可容不得一丁點兒沙子。”

一旁,莫驚春的嘴角微微上揚,連帶著懷裡的小糖果也是咯咯笑。

莫老大幾人反應再遲鈍,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周興的言外之意是擔心他們幾個有人搞留給倆孩子的遺產啊。

其實別的遺產周興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但是對於田、地、山這幾樣,那可就不好說了,要說莫家幾個兄弟一點心思都沒有,周興那是一萬個不相信。

大家都是一個鄉的,農村裡的那些小伎倆他會不知道?

別說現在兩個孩子的沒了父母,就算妹子和妹夫在世的時候,也少不了田、地、山上的扯皮。

眼看莫家幾兄弟沒吭聲了,周興趁勢從荷包裡掏出了一打紅色拍在發黃的八仙桌上。

莫驚春的小舅和大姨也如同商量過一樣,緊隨周興之後,紛紛掏出了一打紅色毛爺爺放在了桌子上。

那一打打的紅色厚度差不多,每一打少說也有5000。

這是莫驚春萬萬沒想到的,以至於莫驚春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愕的表情。

“沒別的意思,小春考上京大也算是為我們孃家爭了一口氣,本來按照十里八村的規矩,那是要擺席喝酒的,現在這情況擺在這,擺席是不可能的,不說小春肯定會不同意,於情於理也不適合。”

“大舅說得有道理,我們弟兄幾個也是這麼考慮的。”說著,莫驚春的大爺也從懷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