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谷中的小村莊煙霧繚繞。

隨著太陽的升起,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了山谷中一棟棟的房屋。

這幾日來幫忙的族人都已經散去,各家各忙各的去了。

只有李婉寧家門前大石頭上,多了一個坐著發呆的人。

廚房裡,徐鵬飛幫著李婉寧的母親盧蘭芬燒火,聆聽著李婉寧媽媽的訴說。

徐鵬飛聽的很認真,因為徐鵬飛很清楚,婉寧媽媽心裡壓抑的太久了,如果沒有及時將這份壓抑慢慢的釋放出來,時間久了,必定會生病。

從此一病不起。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內心壓抑太久,一病不起的人實在太多了。

“我的兩個孩子都是苦命的孩子。”

“女兒好不容易有出息了,生活也有了起色,眼看生活越來越好了。”

“可老天爺偏偏跟我們開了個大玩笑,捉弄我們一番。”

“一年前,文博經常在學校流鼻血,過年回來的婉寧聽了後,第二天就帶著文博去了醫院檢查。”

“去縣裡抽血檢查後,化驗單一出來,就被確診了白血病。”

直到這一刻,徐鵬飛才知道婉寧的弟弟是因為什麼原因離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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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李婉寧沒有吭聲,可眼角還在時不時的流淚。

李婉寧想不明白,為什麼未成年離世,喪禮就不能大辦。

可憐的弟弟剛走,僅僅在家裡停放了一天,第二天就直接送上了山。

沒有印象裡的敲鑼打鼓,族人更是不讓爸媽送弟弟最後一程。

天還沒亮,一群人就偷偷的將弟弟送上了山。

拄著柺杖的老族老,多次叮囑,路上大家千萬不要說話。

這讓李婉寧送弟弟的路上,只敢默默流淚,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李鵬看著手裡只剩下菸頭的香菸,嘆了一口氣。

文博這一走,瞬間就覺得生活沒了奔頭,做什麼都覺得渾身沒勁。

就彷彿沒有了人生的目標一樣,迷茫,迷茫,還是迷茫。

徐鵬飛端著兩碗麵從廚房走了出來,送到大石頭的父女兩人。

廚房門口,盧蘭芬側身靠在門上,看著屋外的三人。

“吃點吧。”

拿著碗的李鵬看著女兒還在那發呆,不接碗筷,就勸說道:

“聽話,吃點吧。”

“你弟弟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李鵬看向東邊的山,充滿了血絲的眼睛惆悵的說道:

“吃點吧,你弟弟看著我們在呢。”

聞言,李婉寧又再次忍不住落淚,只是這一次,李婉寧接住了徐鵬飛遞過來的麵條。

為什麼李婉寧和父親一起坐在門口的大石頭上,還不是因為坐在這裡剛好能看到那一座孤零零的新墳。

“明天你就回去上班吧,再不回去,就要耽誤工作了。”李鵬吃著麵條勸說。

“不用擔心我和你媽。”

李婉寧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父親說的又很現實。

公司剛搬到霍縣沒多久,徐鵬飛身為公司總裁,有多忙,不用多說。

時間短還好,有老闆在。

可時間一長,就不行了。

老闆在公司,可不是為了管理下面一堆的雜事,而是做研發。

吃了早飯,徐鵬飛走到遠處,給老闆打電話,彙報一下情況。

“喂?”

“老闆,我和婉寧大概明天回來,最遲後天趕到公司。”

公寓樓裡,剛起床的莫驚春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李婉寧不在你旁邊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