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脫了拖鞋,走進了山洞裡 。

山洞裡的風還是一樣的大,很快走到了頭。

上次來這裡還是鮮花滿山谷,這次的情況明顯很不妙。

這裡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目所能及之處,全是焚燒過後的瘡痍。

彷彿去年的花海,只是林青想象出來的。

林青把柵欄門關好,繩子被風吹的有些糟了。

還好她每次出門都會帶繩子,重新拴了了一根新的草繩,掛在了凸起的石塊上。

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山洞。

到處都是雪,不容易辨別方向,林青去的都是去年曾經去過的地方。

都有著明顯的標誌物。

四月里長草還沒有動靜,但是耐寒的植物卻長的茂密。

在原來長草最茂盛的地方,發現了一片麥苗。

麥苗很好認,比韭菜寬,葉片沒有韭菜那麼光滑。

一簇簇的長的很旺盛,上面被砸了很大幾段枯枝,也絲毫沒有影響它們的生命力。

枯枝被林青挪去了路邊,在附近的樹上綁了草繩做記號。

繼續開始步入下一站。

尋到有用的或者不太確定的,都用草繩綁了做記號。

而且記號還要多做幾處,避免被松鼠給扒掉了。

累了,就從皮毛的內袋裡,掏出土豆、雞蛋,和蘋果。

等到了蘆葦蕩。

對面的溪水邊一個鼓鼓的雪包。

這是去年凍死的羊。

山溪的冰已經半開化了,林青從上游的亂石灘過去。

很輕易的將羊翻了過來。

很可惜,從上面看是完整的一頭羊,可是內裡已經被掏空了。

只留了一副羊皮羊頭,還有骨架。

山溪這邊的雪倒是化的快,遠遠的看上去,已經有濛濛的綠意了。

連以往刺骨的風吹過,都有些暖意了。

大鹿和小鹿每天都出門。

它們的執念是雪層下面的草根,和新發的嫩芽。

每天太陽一下山,它們就邁著悠閒的步子回來。

林青沒有想過要傷害它們,走或者留,都是它們自己的選擇。

到了四月裡。

林青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除了遠處高高的山頭,還能看到雪的殘留,其他已經見不到雪的蹤跡了。

山裡的天氣,取決於什麼,林青也說不清 。

反正今年確實暖和的早。

是一件好事。

春天說來就來了。

先是遠遠的看去朦朦朧朧的一片綠霧。

後來是鮮亮的嫩綠。

枯草叢裡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一簇簇的綠,從土壤裡鑽出來。

不過七八天,就將這褪去了冰雪外衣的、黑黑黃黃的世界,全部佔據了。

四月底,各種各樣的野菜團團簇簇的長了出來。

大鹿和大羊,不願意在啃乾草了,就連大鹿最喜歡的南瓜片,它也不吃了 。

每天大鹿和大羊帶著兩隻小可愛,先是在柴垛周圍啃食嫩草。

很快柴垛周圍新長的嫩草,很快被啃食一空。

林青又把它們趕去了去年燒過的那塊空地上。

除了小羊只顧著搗亂,連小鹿都在認真的啃食嫩草了。

這塊地,林青是準備用來種麥子的。

去年燒很多落葉和乾草,還沒有翻地,就被殘留的野草種子佔了便宜。

大鹿和大羊啃過的,只留下一點草根。

林青把地翻了一遍,所有的草根都用耙子扒拉出來,放在石灶的周圍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