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水草,一團團的糾纏在魚簍和魚簍之間。

林青放下心來,更加小心的攪動纏滿草繩的樹杈。

等最後一個魚簍也從河沿下,被扯到柳樹旁的淺水灘。

林青才把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坐在平滑的石頭上,狠狠的擦了幾把汗。

虧得她在這裡生活了快一年,生生的練就了一身的力氣。

不然真拿這些魚簍沒有辦法。

魚簍上掛滿了水草還有浮游生物,裡面還灌進去了不少的汙泥。

出乎意外的是,魚卻並不多。

五個魚簍裡,倒出來一大半的泥沙和水草,只有被泥沙埋在底下的奄奄一息的魚。

兩條大的有手臂長的白皮魚,一條約莫三斤重的三道鱗,還有一條比較醜陋的大頭魚,其他全是巴掌大的,看起來有點像鯽魚。

小魚身上有明顯的啃噬的痕跡。

林青把魚丟進水桶裡,有點失望。

上次只撈了幾網兜,都收穫的不少。

為何這五個魚簍,還放了好幾天,卻只有這四條魚能看得過去。

有收益也不錯。

團了一把草,在淺水灘把魚簍簡單的清理一下。

用竹竿捅著,重新丟進河沿裡。

草繩檢查後,只有少許的磨損,解開後重新打了結,綁在柳樹上。

林青看著狹小的水桶裡,只能貼在桶壁的大魚。

嘆了一口氣。

魚是不小,只是太少了,和她預料中的相差甚遠。

林青把這些歸根於,突然變得渾濁又漲了很多的河水。

近日只下了兩場剛剛打溼地面的毛毛細雨,按理來說,不該漲這麼多的。

或者是其他的高山上下了大暴雨,溪流匯聚而來,就匯入了這條河流。

就是這條河流又流向哪裡去呢。

林青只是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很快被淺水灘的野鴨吸引住了目光。

流水湍急,鴨子們也聰明的隱藏在草叢裡的淺水區嬉戲。

來都來了,還帶了兩個水桶和拖車。

就這幾條魚回去,是不是有點寒酸了?

林青摸出別在腰間的彈弓,又掏了一把小石子。

蹲在身子,掩在及腰深的草後。

五發四中,全部都是射中了眼睛而失去方向,嘎嘎嘎的叫著,胡亂拍打翅膀的野鴨。

更多的是驚起一叢的鴨毛,野鴨群嘎嘎嘎的助跑著飛向更遠一點的水域 。

很可惜,林青只找到了三隻野鴨。

野鴨不算太重,單隻有四斤多的樣子,三隻加起來也算可以了。

這次射中的鴨子,脖頸以上包括頭都是綠色的,身體的流線型的麻灰色,尾巴是深青色和白色。

眼睛受傷了,又被扼住脖子,掙扎很快就停止了。

林青在淺水區找了一圈,始終沒有看到另外一隻野鴨的身影。

怕是混亂之中跟著鴨群飛到了深水區

那就算它運氣好,逃過一劫吧。

這是林青第一次打到野鴨。

小時候奶奶就養了很多鴨子,鴨子白天去水渠裡吃草吃小魚蝦,晚上搖搖擺擺的回家。

每到過年的時候村裡小朋友最怕的就是拔鴨毛。

而這卻成了林青最踏實的時刻。

鴨毛可以賣錢,越是腹部難拔的絨毛價格就越貴。

奶奶總是把賣鴨毛的錢,留給她去買麥芽糖和糖葫蘆。

現在想想,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回到山洞以後,魚分開放在了兩個水桶裡。

林青燒了兩大鍋水,準備燙毛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