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青第一次真正的殺生。

之前要麼是醉雞、醉兔。

還有就是凍僵的野羊。

她安慰自己充其量是個,不浪費大自然物資的加工者。

現在她親自出手,射殺野鵝。

其中一隻野鵝被射殺,另外一隻出於驚恐會飛走,但是不會飛遠。

四隻鵝,沉甸甸的,林青把它們從蘆葦蕩裡撿回來,放在地上。

心情很是沉重。

它還是要飛回來的,飛到伴侶的身邊去守著悲鳴。

林青自然沒有放過它們。

一起射殺了。

第一次殺生,林青的心情有些難過。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難過,她還是轉了回去,將那草叢裡的鵝蛋撿了幾個回來。

鵝蛋是溫熱的。

這裡確實是野鵝們繁衍生息之地,她沒有猜錯。

野鵝在這裡是沒有天敵的,數量居多。

從它們趁亂飛起來,那遮天蔽日的情形就能看得出。

或者過了這春夏天,繁殖了一波新的小鵝後,數量還會繼續增加。

所以淺淺的嘎幾隻,算在大自然的折損範圍裡,還是合理的。

很快,林青安慰好了自己。

只是剛剛的獵殺,驚動了鵝群,幾次三番的拍打蘆葦蕩,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看來野鵝的警惕性還是蠻高的。

這裡要過幾天才能來了。

隔著寬闊了許多也深了許多的小溪。

林青再次看到了前來飲水的野羊群。

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季,野羊的皮毛呈現黑黃色。

脊骨兩旁凹陷了許多,但是沉甸甸的肚子卻鼓鼓的。

春天是個適合繁衍的季節。

蘆葦蕩旁邊的淺水窪地裡,長了不少的水生菜。

林青唯一認識的是水芹菜,她不愛吃。

淺淺的割了一捆,嫩的拿去燒個湯,添個菜,其他的都拿去餵雞。

把野鵝放回了推車,再把水芹菜蓋在上面。

今天的天氣晴的分外好。

早晚都迷茫著的霧氣,早已消散。

這是個最舒服的季節。

路過標記的時候,林青看到了她前幾日割的長草。

長草,是林青給它取的名字。

有韌性長得高,一簇簇的最長的能長到兩米左右。

路邊長的特別多,她割了幾捆掛在了灌木叢上曬。

這幾天日頭好,已經曬到半乾了,顏色淺淡了一些。

用手拽一拽,還沒有用木槌捶,就已經很有韌性了。

這是回去要做草鞋的。

她的腳經過了那一次凍傷,腫大了許多,原本合腳的登山鞋,必須要拿掉了鞋墊子才能勉強塞進去。

多走一段路,腳就磨得疼。

沒辦法她只能踩著鞋後跟,踢踏踢踏當拖鞋穿。

就算是這樣,腳上還是磨出了幾個水泡。

林青想用裡面這個燈芯草的裡面的芯,給自己編織一雙更加密實的草鞋。

至於鞋底,就用長草做底,中間加幾片草葉子貼出來的草漿板。

編的厚一些。

然後用手搓的毛線,沿著用鉤針鉤上一圈。

然後鞋面就用捶打過的長草鉤織成淺口鞋的款式。

草鞋有很多種的,如果手藝好的匠人,做好的草鞋,是十分精美的,套上襪子直接穿的。

她只見過那種精巧的草鞋,自己卻不會做。

眯起眼看看日頭,這回大概有十一點多了。

把竹筐上掛著的幾個竹筒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