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育才順著簡易路到了楞場,眾人正在打楞場,楞場的一角已經收拾乾淨了。梁育才看了很滿意,他對大家說:“這個進度不錯,超出了我的預期,看來用不了十天八天的就能完工了。”父親對梁育才說:“一個禮拜,保證完活。”隨即又說道:“那個‘大老黑’讓我們收拾了,四個掌和膽都給你留著了。”梁育才滿意的點點頭說:“剛到帳篷時,王啟年和我說了,這下就好了,你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工作了。”接著又問:“咱們冬天住的帳篷選擇什麼地方了?”父親說:“就搭在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吧?那裡挺寬敞的,離楞場也看不遠。”梁育才想想說:“我看可以,那地方離公路也近,就搭在那裡吧?”

一個星期後,簡易道和楞場全部完工,梁育才領著林場安全股的安全員來驗收。他們仔細的沿著楞場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毛病,驗收成功。父親幾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梁育才說:“你們今天再住一晚,明天我派卡車來接你們回去。”說完和安全股的人坐著林場的吉普車回去了。

父親回到家,走進院子,快一個來月沒回來了,看見園子裡的長白菜躥的老高,也該起了醃酸菜了。這時隔壁的文泰安老先生出了門,看見父親。他笑著對父親說:“回來了?”父親也笑著說:“是呀,回來了,剛到家。”隨即又問:“文大叔,最近都好吧?”文泰安摸著鬍子道:“好,都好,我看你老不回家,園子裡野草長的老高,我閒著也沒事,就到你這園子裡薅薅草,漸漸苗。你看這白菜長的多好?趟”父親說:“是呀,沒有你老人家,這菜早讓野草欺負死了,我冬天不在家,吃不了這麼多菜,你老拿回去一些醃酸菜吧?”文泰安笑著說:“好呀,等醃好了酸菜,你隨時來拿。”兩人聊了一會兒,父親回屋做飯了。

晚上,海生來找父親,這次去山上修路打楞場,父親沒帶海生去,讓他在家照顧小晴,小晴懷孕已經六七個月了,每天挺著個大肚子。海生對父親說:“虎子哥,小晴還有幾個月就生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今年冬天把我留在林場幹活,我要是上山,小晴一個人怎麼辦?。”父親想了一下說:“海生,這個怕不行,山場就那麼些人,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多餘的人,你覺得能把你留在山下嗎?”海生急了,“那怎麼辦?虎子哥,你幫我問問梁隊長唄?”父親為難的說:“我幫你問問到沒什麼,可梁隊長不一定能答應。”

吃完晚飯,父親去了梁育才家。梁育才也是剛吃完飯,綵鳳在廚房刷碗。父親就隊梁育才說:“海生媳婦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他託我找你問問今年冬天能不能把他留在山下?我和他說了,找你也沒用,山場一個蘿蔔一個坑,少一個人也不行,他非要讓我來找你,說不定梁隊長會同意呢,我被磨的沒辦法,就來找你了,咱話可說在頭裡,你別為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可不想給你找麻煩。”梁育才想了想說:“這事不好辦,咱們隊人真不夠用呀,安鎖柱殘廢了,二蛋也不能幹重活了,今年冬天就讓他在山上當燒爐工,還有就是今年的木材生產任務又增加不少,我還要增加幾個採伐的,幾個趕套子的,你說還讓我上那找人去,要不是你今年夏天招了幾個人,到冬天我就得抓瞎?你就明確告訴海生吧,冬天不可能把他留在山下。”父親說:“行,我回去就告訴他,我就和他說了,我找你也不好使,可這小子偏讓我來,礙於情面,我不得不來這一趟。”梁育才也說:“行了,你別管這事了,以後你也別提他。”接著他又說:“明天沒火車皮,咱倆明天下午去下網咖,很長時間沒吃魚了。”父親說:“好啊,明天就去,弄幾個零錢花。”

父親回到家中,將梁育才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海生。海生聽後,眼神黯淡下來,但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第二天下午,兩人到了河邊,把網兜子扔在岸上,把小船推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