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孤月懸掛半空,照得許靳良形單影隻。似乎天上的月亮也能讀懂他的心思,與他作伴。

他把玩著一個盒子,裡面是他為她買的生日禮物。一枚雕刻著她名字的純白金戒指,樣式很簡單,她應該會喜歡。

他把盒子放入口袋,拿起手機給她傳送了一條微信資訊“我在你宿舍樓下,方便下來嗎?”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他發的資訊,他也不知道他站在這裡到底是等一下死心的理由,還是期盼她重新給予復活的機會。

學生來來往往,時間一溜煙從樹梢穿梭而去,樹影從東面慢慢挪到南面。

看著宿舍樓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熄滅,大片的大片的視窗由亮到暗,逐個融入黑夜。

她們的那一盞也隨入大流,可許靳良依然在漆黑一片的樓宇中,清楚地找到它的所在。因為他的心如同空中那輪明月,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照到嚮往之處。

熱鬧的校園慢慢歸於安靜,只是在花圃的樹底下還閃著一點腥紅。

地上堆積了十幾個菸頭,許靳良手上還有一支即將抽完的煙,很快它的命運也如同其實的菸頭一樣,被他毫不留情地丟棄。

以前覺得抽菸味道衝且嗆人,現在煙對於他來說,卻是個好東西。這幾天,他已經從一個剛開始被嗆得咳嗽的人,到現在吸進去的煙能夠順直地吸進肺裡,然後再從容地吞吐出來。

現在只要想到趙鸞意,他就會下意識地想從口袋裡抽出煙來。半夜想她想得慌,就會獨自坐在窗臺,一根接著一根不停地抽。

戒不掉的思念,牢牢地控制著他的心。

每天阿姨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啟他房間的窗,讓新鮮的空氣盪滌屋內的混濁。

他渾渾噩噩好些天了,飯吃不下,想看書時也會不斷浮現她的模樣,上課也在走神,賽車也沒有興趣,攀巖也渾身沒勁,同學和朋友都說他像一個活死人,一個趙鸞意就讓他丟了半條命。

只有在離她近一點的地方,他才覺得他是活著的。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碾熄腳下的菸頭,下意識地想要抻直袖子扣好釦子,摸到硬挺的面料時,才想起他已經有幾天沒穿襯衫了。他起身拍了拍屁股,向車子走去。

他開啟車門,放在後座,疲憊地躺下。掏出盒子,開啟,細細的看了良久後才蓋上再次放回口袋裡。

今天就在車裡睡一宿吧,這裡離她近,他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吧,希望今晚她能入夢來。

慢慢地,他微笑著闔上了眼睛。

清晨第一縷算不得明媚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到許靳良的臉上。他迷糊中用手背擋住了雙眼。過了好一會,他才半眯著睜天眼。

樓上不斷有人上上下下,眼神瞄過停在樹底下那輛價格近千萬的豪車。

他抹了把臉,拿起一瓶水就往嘴裡猛灌,一瓶水下肚之後,人倒是清醒了很多。他瞧了瞧手錶,早上七點四十,想不到這一睡倒是一覺到了天亮。

他朝著宿舍門口望去,希望她還沒有下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趙鸞意和何美靈一同從樓上下來。

許靳良立刻開啟車門,大步流星地向她走過去。

趙鸞意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許靳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何美靈識趣地先一步離開。

趙鸞意手捧著書捂在懷裡。她輕微地皺了皺眉,隱約聞到從許靳良身上飄出來的煙味。

他抽菸了?

他穿著工裝套裝,搭配那精緻俊美的五觀,雖然面容略顯憔悴,倒是有一種冷酷又奔放,內斂又灑脫的氣質。不得不說,他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這些天他倒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的穿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