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務室,經過校醫的一番操作,趙宏文躺在病床上打上了吊瓶,安靜地睡著了。

趙鸞意想要去買塊毛巾給趙宏文做輔助降溫。許靳良拉住她的手說著“我去買。”

幾分鐘之後,許靳良拿著新買的毛巾回來了。第一次為了男人而跑腿,好在是未來的小舅子,也不算丟人。

趙鸞意接過毛巾後開始專心忙碌起來,把許靳良晾在一邊。

許靳良又不好受了,好不容易把人送到醫務室,人家又把他當隱形人了。他要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男朋友,不許對別的男人這麼用心。

肺都要氣炸了,搶過她手裡的毛巾,弄溼貼在趙宏文的額頭上。真是可笑,他會這些還是拜她所賜。用來照顧她的方法,現在又來照顧她的弟弟,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明知人家不需要,還要往上貼,可是他就是不忍心讓她辛苦。或許他真的該甩手而去,人家姐弟情誼深厚,他留在這裡只會礙人眼。

一個從小什麼活都不用幹的少爺,現在居然照顧起了別人,他媽媽知道了,得有多心疼!

趙鸞意捏緊著手,侷促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又想到了當時自己生病,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的樣子。

其實她是看在眼裡的,自己已經夠麻煩他了,不想因為趙宏文再麻煩他。人生在世,最難還的便是情。

“你先回去吧,這裡由我來就行了。”趙鸞意看著他移動的身影,踟躕跟在後面輕聲說著。

許靳良抬頭無言看了她一眼,又拿手巾幫趙宏文擦脖子、擦手臂。做完一遍,他轉身提了張椅子放在床邊,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你坐著休息吧,我來。這一時半會的,他也清醒不了。”

“還有,記得你生病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他按著她的肩膀不放開,等待著她的回答。

“記得的。”她抬頭,眼神堅定,她怎麼會不記得。

“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希望男朋友這個身份不是個擺設,也不只是個稱號,而是能夠真真正正成為你的依靠。”話語猶如在耳邊,從沒有忘記過。

“那請你要貫徹到底。我也不止是說說而已。對你,那句話永遠有效,請不要忘記,更不要忘記我!”他執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趙鸞意眼中含感激、愧疚、難捨和綿延的愛意看著他,泛起了朦朧的淚光。

“我陪你等他。”許靳良攬著她頭,靠在自己的腰側。

趙鸞意伸出手回摟住他,眼睛看著趙宏文,迷茫地說道“自從父母去世,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我是姐姐,長姐如母,本應該好好照顧他。原本我可以選擇留在家鄉的大學,但是我太自私,我太想上東大了,那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學府。”

她清楚地記得收到通知書的那天,手都是顫抖的。

“收到東大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高興又多害怕。我一個人呆坐在山坡上,看著日出,又看著日落,天空的雲朵不停地變換、飄移,就好像人的一生,漂泊不定,卻從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

她?絮說著,許靳良靜靜聽著,手一直不停地摩挲著安慰她。

“我遵從了我自己的內心,卻把擔子留給了他,讓他一人在家照顧姥姥,讓他吃了很多苦。連同別人對我的那份歧視、責難和嘲諷一併潑向了他。我對他有太多的愧疚,有時候我甚至不敢面對他。我一直想要補償他的,但又不知道該拿什麼來補償他。我真的很沒有用!”

對生活沒有足夠突破的勇氣,對過去又無法完全走出。她站在岔路口,不知道是往左還是往右。

“你不應該這麼妄自菲薄,對於他來說,你是姐姐,是他的親人。對於我來說,你是我的愛人。你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