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東林黨人,但作為上清教派醫卜門的掌門人,他必須表現出謹慎小心卻也敢做敢為的一面:

“事已至此,騎虎難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大隊人馬進城之後。道臨你儘量不要露面,坐鎮身後控制全域性即可,時刻保持與魏國公幾個的聯絡,絕不給對手留下喘息之機,更不能與官府發生流血衝突。”

“只要做到這兩點,你這始作俑者的全盤計劃才算成功。”

大師伯玄嶽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道臨,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想問你,為何你會想到如此膽大包天的狠辣計策?”

“從策劃到實施。你都顯得從容不迫,指揮若定,似乎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你鼓動民眾的那些說辭,每一句都打在人心坎兒上,使得上萬人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你幹。而且嚴格遵從你的號令,井然有序,毫無混亂,即便是軍隊也不過如此啊!”

“你在哪兒學到的這些帝王之術?”

朱道臨心想要是你也到革命大熔爐裡待個三兩年,你就不會覺得是帝王之術了。可想歸想,卻不能說,只能避重就輕給個含糊答覆:

“這種事情在天樞閣那邊實屬尋常,他們重視民意,善於引導民心,聚集民力,所以能夠齊心協力奮發進取,在各領域創造出輝煌成就,使得他們普通的人日子遠比我大明的地主老財過得滋潤。”

“由此可見,他們的策略是正確的,弟子只是照瓢畫葫蘆罷了。”

玄嶽等人心中駭然,對朱道臨所說的天樞閣更為好奇,更為嚮往。

朱道臨不願再談及這些事情,與玄方師叔再次核實一遍分派到各個百人隊中擔任監督引導的師兄弟人選,便站起來向師傅和兩位師伯告辭,帶上師弟玉虎乘馬車率先出發。他要從金陵城東北面的神策門進城,與等在那裡的應昌培和魏國公、隆平侯等人派出的心腹匯合,然後直接前往魁星樓坐鎮指揮。

上午八點,守城官兵準時開啟金陵城北的金川門,早已行進到位的一萬三千多名工匠、僱農和紫陽觀東面五個村鎮的青壯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隨後高舉各色布匹製作的大幅標語,在城門官兵和趕早出城的民眾驚愕的注視下,整整齊齊浩浩蕩蕩地進入城中。

“天哪!怎麼會這樣?”一群揹著大竹簍挑著空籮筐的菜販子嚇得臉色發白,深怕金陵城會發生大亂。

邊上的中年商販很有些見識:“別怕,都是紫陽觀的人,走在前面的兩位年輕道長給我娘看過病抓過藥,我認識,估計是昨天官府把他們惹惱了,今天進城去討個說法。”

“不會吧?這麼多人進城討說法?難道不怕官府的殺威棒?”另一邊的人力車伕驚訝不已。

又一個年輕小販大聲反駁:“怎麼就不行了?別人不敢,不見得德高望重的紫陽觀不敢,他們前幾輩的茅山祖師爺,都是永樂皇帝和之後幾代皇帝御封的道教天師,而道教是我大明國教,信徒遍佈大江南北,豈是好欺負的?”

“這麼多旗幟,御林軍恐怕也沒這麼多,白的、紅的、藍的……還有黑色的……要是拿來做衣衫那該多好?”

“看樣子是把一匹匹布直接掛在竹竿上,橫的豎的都有,上面還寫著大字呢!”幾位面板粗糙的婆娘心疼不止。

“旗幡上都寫些什麼?大家誰認字?誰認字?”一位黝黑高大的苦力急切問道。

年輕小販再次開口:“太多了說不完啊,哈哈!就說走在最前面的八個年輕道長舉起的第一幅旗幡吧,白布上面寫的是‘天理昭昭不可誣,莫將奸惡作良圖’,看來昨天官府定是打傷了不少工匠和送貨的本地夥計,作法太可惡,把紫陽觀惹怒了。”

“不是說兩縣一府的五百衙役全被小朱道長打跑了嗎?”

“是啊!聽說大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