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盛都城,像是一幅深邃而神秘的畫卷。

夜色如墨,深沉而濃郁,鋪灑在城牆上,讓每一塊磚石都彷彿沉浸在深淵中,風輕輕吹過,帶起一陣低沉的呼嘯。

街道兩旁,燈籠搖曳生姿,發出微弱而溫暖的光,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生命的色彩,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增添了這夜晚的靜謐與神秘。

殷寧坐在馬車上,她掀開簾子輕輕瞟了一眼,“有些不對勁。”

良姜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圓月彎刀,目光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雲木四處看了一眼,默默的咬了一口手中冷掉的餅:“主子,你別一天疑神疑鬼的,這哪裡……”

雲木話音未落,一支利箭便飛射而來,雲飛下意識的推了他一把,那箭便穿過他手中大餅牢牢地釘在了馬車上。

“籲!”雲飛勒住韁繩,迅速的抽出身上佩劍,目光犀利的瞧著黑夜中湧出的黑衣人。

“衝主子來的。”

殷寧也不慌,只是神色淡淡的坐在馬車裡,一手撐在腦側,雲淡風輕的開口,“留活口。”

“是!”

三人應了一聲,良姜率先提著圓月彎刀衝了出去。

深邃寂靜的夜,瞬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廝殺打亂。

原本以為解決這些嘍囉不過是剎那的事兒,可漸漸的,三人卻逐漸吃力了起來。

三人被圍在了中間,瞧著步步緊逼的黑衣人,良姜道:“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訓練有素,不像是盛崇衍的那些草包侍衛?”

雲飛附和的點了點頭,“莫非是什麼江湖殺手?”

在一片凝重中,雲木顫顫巍巍道:“他們為什麼只盯著我們砍,而不殺主子啊?他們的目標不該是主子麼?”

聽雲木一提醒,倆人也發現了這詭異之處。

這十多人自出現開始便將他們三當成了目標,尤其是良姜,數次被多人圍攻,卻無一人想要去刺殺馬車上的人。

就在三人愣神的剎那,黑衣人繼續舉劍而上,招式狠辣而又果決。

良姜彎腰躲過刺來的長劍,可即便如此,手臂還是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雲飛瞥了她一眼,“你帶主子先走,我和雲木斷後。”

良姜持刀擋住一個攻擊,“我不走!殿下也不會走的。”

高樓之上,謝宴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一顆碧玉的珠子,他俯視著底下一切,突然輕笑一聲。

“什麼馭冥軍四將,也不過如此,呵呵……”一聲低笑之後,他滿臉戲謔:“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女子終究是女子,如何能與男子相提並論呢?”

從桐贊同的點了點頭,“公子,可要命他們撤退?”

謝宴安掃過那輛巍峨不動的馬車,眼裡流露出一抹別樣的神情。

“這大殷長公主素來囂張,就是不知道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是否也這麼淡定,倒是很想看看這大殷長公主驚慌失措的樣子。”

“明白了。”

從桐行了一禮,上前幾步,朝著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

黑衣人會意,八人纏住身上皆已受傷的三人,其餘倆人舉劍就朝著馬車劈下。

“殿下!”

隨著良姜一聲驚呼,那馬車隨即便四分五裂開來。

謝宴安一臉笑意的看著那一幕,可他預料中的畫面卻沒出現,臉上的笑容卻是慢慢的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