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雖不能眼見,但以手指摸觸,豈非也可以分辨得出。

當下他手指便順著字跡的筆劃摸去,只覺上面寫的是。“‘看到劍就拿走,摸著花就轉手。’展夢白大奇忖道:“這第一句話意思自很明顯,但第二句話的含意,卻當真是令人難解。”

當下,再摸第二片石塊,上面也有字跡:“劍無條件送你,也不要你多事多口,我生前白拿別人東西多了,好歹也要白送一次。”這塊石上字跡較多,也較小,展夢白摸來自也較費時,石上雖見留名,但他已隱約猜到這柄劍可能便是‘七指仙’之物!

上面這些字跡,不但語氣和水面石上‘七指仙’白風人所留的遺言極端相似,筆力也彷佛一樣。

展夢白呆了半晌,忍不住放下石塊,伸手拔劍。

他只當劍入岩石,必定甚難拔出,那知他手掌動處,劍鋒也隨之而動,那般堅硬的山石,竟隨手而裂。

展夢白大驚之下,再一揮劍,劍鋒過處,山石竟齊根一裂為二,他不禁暗驚忖道:“好鋒利的寶劍?”

凝目望去,只見這柄劍通體黝黑,毫無光采,而且形狀古怪,看來也絲毫沒有起眼之處,只是在水中仍覺十分沉重。

展夢白暗暗忖道:“這柄劍想必是‘七指仙’臨死前投入水中的,遇著山石,便穿石而入。”

他一生見過的名劍也不少,卻做夢也見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利器,入水之後,猶能穿石。

他呆了半晌,不禁暗暗忖道:“此劍如此鋒利,莫非就是‘七指仙’臨死猶不肯被‘姓葛的’得到的寶物麼?”

他手握此劍之後,腳步便沉穩的多,思量著向前走去,突覺水中似乎傳過來一陣黯啞的音波。

他心頭一動:“是時候了!”當下不及再去思量別的,雙臂前伸,向潭邊的岩石滑了過去。

岩石間又有游魚小蛇,驚動而出,展夢白卻也已無暇細看,貼著岩石,悄悄的浮了上去。

此刻他深知事機危險,萬萬不可大意,梢一疏忽,便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是以,只讓眼部出水,屏息而望。

只見削壁之上,果已垂下了一條長索,頂端飄湯在雲霧間,見端卻繫著只足夠容納兩人的籃子。

而那灰袍老人立足的山石之上,也多了一人。

此人身上穿著套黑亮的緊身衣褲,手上戴著雙黑亮的鯊皮手套,頭上也罩著具黑黝黝的頭罩,全身上下,沒有露出半分面板,在悽迷的雲霧中看,當真是奇詭恐怖已極,有如鬼魅一般。

他此刻手中果然提著兩隻鐵桶汲水,口中卻冷冷道:“我好話歹話都已說盡,你當真不肯招出來麼?”

灰袍僧人只是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那黑衣蒙面人回首冷笑道:“好,大爺我無論說什麼,你都只用‘哼’來答覆,算你有種。”

灰袍僧人道:“哼!”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你如此逞能,不過只想自討苦吃,我倒要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能挺到幾時?”

就在他回首說話之間,展夢白己悄悄移到他身後,突然自水中躍起,揮起長劍,忽的削向黑衣人的脖子。

他在水中揮劍猶不覺此劍之重,此刻才發覺這柄黑黝黝的長劍實在重得驚人,用足真力,才能舉起。

那黑衣人再也想不到這裡還有他人,絲毫未曾驚覺!

但見劍鋒過處,那黑衣人的頭顱,竟立刻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便是刀削豆腐,也無如此輕易。

就在這剎那之間,展夢白左掌已接過了那具木籠,身子躍上山石,伸臂抱著了黑衣人的身子。

鮮血如湧,濺上了他的衣衫,頭顱‘噗’地落人水中。

他揮劍、殺人、接籠、上石、抱□,五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