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微皺,身形一頓,只見一個面白無鬚,錦緞長衫的中年文士,手搖摺扇,緩步走了出來,躬步一揖,含笑道:“晚輩多年前便已看出前輩必非常人,今日終於證實了,晚輩的猜測不錯!”

杜漁翁微覺一楞,道:“原來是孫總鏢頭……”

孫玉佛道:“不敢!”

杜漁翁道:“天深風寒,孫總鏢頭怎會留在此處?”

孫玉佛目光一轉,笑道:“方才晚輩走鏢至此,宿于山下,無意中見到前輩上山,便恭候在此處,想不到果然見著了前輩!”

杜漁翁沉吟半晌,放聲笑道:“被你見著無妨,反正老夫今後也不想再隱藏行跡了。”

孫玉佛含笑道:“不敢請教前輩,看前輩的容貌身法,可是人稱輕功江湖第一,昔年獨誅“中條七惡”的……”

杜漁翁雙目一張,截口道:“你怎知道?”

孫玉佛微微一嘆,道:“晚輩今日雖然混跡江湖,但卻也是藍大先生的不屑弟子,見到老前輩你的輕功身法,怎會還有認不出前輩是誰的道理,便是恩師也常說起,當今武林中,老前輩的“破雲弩”身法,可稱一時無兩!”

杜漁翁哈哈笑道:“藍大先生真的有如此說過麼?”笑聲一頓,道:“想不到你竟是“傲仙宮”的門下,唉……江湖多亂,群雄崛起,“傲仙宮”的弟子,竟也落入江湖,卻是老夫未曾想到的事。”

孫玉佛黯然一嘆,道:“江湖多亂,群魔亂舞,老前輩重入紅塵,再拖降魔之力,當真是武林一大喜事。”

杜漁翁捻鬚笑道:“老夫重入江湖,武林中倒真可少去一些不平之事,方才我在此山山巔,便已為一人除去了一對姦夫淫婦……”

孫玉佛微笑介面道:“可是那“金面天王”之妻,與“筆上生花”西門狐這一雙男女麼?”

杜漁翁身軀一震,變色道:“你……說什麼?”

孫玉佛嘆道:“晚輩早已在暗中看到西門狐與那女子在暗中幽會,方才又見到李冠英將那女子逼上山去,而西門狐卻在暗中跟隨,想必這一段姦情已自敗露,晚輩本欲……”

話猶未了,杜漁翁已自狂呼一聲:“不好。”身形一轉,有如離弦之箭般掠上山去,微一起落,直穿十丈。

孫玉佛望著他的背形,面上突地泛起一絲冷笑,冷冷道:“西門狐呀西門狐,誰叫你來多事……”

黑暗的山峰上,忽又奔下一條人影,孫玉佛微微一驚,閉目望去,辨清了這條人影,便定身不動,那人影狂奔而來,見到了孫玉佛,突地嬌喚一聲,撲到他身上,髮髻凌亂,嬌喘不住,竟是“玉觀音”陳倩如!

孫玉佛輕輕一拂她的秀髮,陳倩如顫聲道:“你畢竟來了……”

孫玉佛嘆道:“我怎會不來,昨日秦瘦翁為你把過脈後,我便已看出李冠英神色不對,今日春雨連綿,他卻又要你陪他出遊莫干山,我便已知道事情有變,怎能不暗中跟來,我難道不關心你麼?”

他將陳倩如拉入了暗林,輕輕又道:“你沒有吃虧,我就放心了,可恨那西門狐,不知他跟在暗中多的什麼事?”

陳倩如伏在他胸膛上,道:“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了,他屢次三番的纏著我,我怎麼樣也不答應他,他一定懷恨在心……哼,瞧他那付樣子,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她一勾孫玉佛的脖子,膩聲道:“除了你之外,我什麼人都不要了。”

孫玉佛恨聲道:“好個西門狐,竟是個如此的匹夫。”語聲微頓,冷笑道:“只是你這隻狐狸,今日遇著我孫玉佛……嘿嘿,你縱有通天本事,我也要叫你死無葬身之所!”

陳倩如伏在他耳旁,輕輕道:“難道你已有什麼制她的法子麼?說給我聽聽,我也要知道!”

孫玉佛道:“方才我無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