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丈遠,藉著明亮的月光,左烈看到來人是個高大俊朗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色的兜帽罩著頭部。他的臉龐白皙,雖然隔著十多丈遠,左烈仍能感到他眼中逼人的寒氣。

“殷護法,好高的雅緻,放著好好的護法不做,來到這裡品幽賞月。”黑衣人的聲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知道你會來的,我已恭候多時了。”護法看也不看黑衣人,如同一湖無波的靜水。

“等我做什麼呀?那日在山中沒有一掌劈死你,害得我整日奔波尋找,今日準備接我幾掌啊?”黑衣人黑色的魂袍無風自動,在空曠的山谷中簌簌作響。

“花紂,一千年前,你的魂力在我之上,教主封你為左護法,並把帝羅魂術的修煉秘籍給你。教主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教主,恩將仇報?”護法忽然雙眼逼視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竟是神教的左護法!左烈心中一緊,左護法之位僅次於教主,怪不得殷破護法對此人如此在意。

“那本秘籍啊!帝羅魂術要有一萬五千年的魂力才能練成,我雖有萬年的魂力,卻無法修煉帝羅魂術,你說我要那本書有什麼用啊?再說了,我也沒有背叛教主啊?現在的教主不就是我們的巨墒王嗎?你也曾回到神教,你沒見到嗎?”黑衣人連聲問道。

“教中的祖羅,未必就是土王吧?”護法站在一塊大石上,一陣微風吹過,他雪白的魂袍隨風輕擺。

“那你說他是誰?他就是土王,我們共同的王。我們的王要我來殺你,我也沒有辦法呀!我們的王在那場戰爭中受了重傷,喪失全部記憶,這些年對你恩寵不足,冷落有加,你可不要見怪啊!”黑衣人說道。

“什麼?王喪失了記憶?”護法吃驚地問道。

“是啊,你私離神教,叛教千年,還說我叛教。如若今日你跟我回去,我保你仍做神教的護法,否則……”黑衣人停了一下說道:“教主的魂力你是知道的。”

“哼哼!”陰破冷笑一聲說道,“教主失去了記憶,你們也失去記憶了嗎?今日的花紂,早已不是千年前的花紂,我不會回到神教,你也不必多費口舌,今日我們來個了斷。”

黑衣人冷冷說道:“是英雄要識時務。我知道你在修煉控魂術,練得怎麼樣了?我倒想看看噢!”

殷破潔白的魂袍開始烈烈翻湧,英俊的臉龐殺氣隱現。他緩緩抬起右掌,眼前的氣流迅速在他掌前奔湧彙集,一道雄渾的掌力帶著低低的呼嘯聲,象暗湧的海浪,推向黑衣人。

那掌力暗含巨大的魂力,它爆發出的強大力量甚至震動了地面,殷破身邊的樹木枝葉亂顫,花瓣紛紛落下。

洞中的左烈暗自心驚,殷破緩緩推出的一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接這掌力之人,不是魂力卓越,恐怕難以抵擋。

花紂站在殷破對面的大石上,嘴角的冷笑如同薄薄的刀鋒,眼見殷破所發掌力已經近身,花紂身形一卷,象一道黑色的旋風,瞬間飛出三十多丈,遠遠地看著殷破說道:“想不到你的魂力增長這麼快,當年教主的魂丹增了你多少年的魂力?”

“當年教主已看出你非善良之輩,才把魂丹給了我。一千多年了,修羅神教的煉藥師也煉製了不少魂丹吧?那麼好的東西,你也不會放過吧?”

花紂嘴邊的冷笑漸漸消失,風暴般的寒氣在他眼中瀰漫。他雙臂猛然一震,身上的披風和兜帽碎裂飛散,一把巨劍在他頭頂上空出現。巨劍長約一丈,寒光閃閃,在空中微微抖動,然後飛速向殷破面門斬去。

巨劍似有千鈞力道,勢入破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殷破之命。

左烈暗暗為殷破捏了一把汗。

卻見殷破身形不動,已經右掠數丈,躲過巨劍。哪知巨劍盤旋而回,又向殷破刺去。

左烈驚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