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半月,鮮卑人若久攻不下,必然會自行撤去。只要能抵擋住鮮卑人,就算被燕軍攻破了馬邑,也雖死無憾。”

就在兩個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明必死的決心時,張揚的一個親兵急忙跑了進來,朗聲道:“大人,將軍,燕侯林南……正在馬邑城下求見大人和將軍……”

“林南?他來幹什麼?是來奚落我們嗎?不見!”張揚既然報著必死的決心了,口氣也變得生硬了。

張遼尋思了一下,急忙道:“等等,大人,林南主動求見,必然有什麼要事。他雖然是我軍敵人,可畢竟也是漢人,而且這幾年他從遼東到幽州,先平烏桓,再定東夷,驅使鮮卑不敢犯境,對於外夷來說倒是有幾分威懾,不如且去看看他說些什麼。”

張揚的脾氣又臭又硬,認準的事情,基本上不怎麼會改變,開始被張遼的一腔熱血激化,稍微轉變了心意,這才報著必死的決心堅守城池。他聽張遼這麼一說,冷冷地道:“要去你去,我不去。若不是林南,我軍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張遼擦拭了一下眼淚,扭頭對那個士兵道:“林南帶了多少人來?”

那親兵道:“只有他一個人,單騎。”

張遼對林南有著一絲好感,想他單騎前來,又沒有帶兵,便道:“大人,那我先去見見林南,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回來後再來稟告大人。”

張揚對張遼很放心,也很知道張遼的為人,便道:“去吧!”

張遼拜別了張揚,徑直走出了大廳。

不多時,張遼來到了馬邑城的南門,登上城樓,看到林南一身勁裝,沒有戴盔,也沒有披甲,更沒有攜帶武器,只騎著一匹烏雲踏雪馬,便朗聲問道:“晉國徵虜將軍張遼,見過燕侯。”

林南等在馬邑城下,見到張遼穿著一身盔甲露面了,看上去很有大將風範,便歡喜地策馬向前走了幾步,可看見城牆上的弓箭手都面帶緊張,又將手中的弓弦拉開了一點,便急忙止住了步伐,坐在馬背上,拱手道:“張將軍別來無恙啊!……

張遼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不知道燕侯親自到訪,有何要事?”

林南嘿嘿笑道:“張將軍。可否出城詳談?”

張遼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四周都非常的安靜,而且沒有一個軍兵。冷冷地道:“燕侯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張遼就先告辭了。如今你我兩軍貴為敵人,與敵為友,我只怕會引起人的猜忌。”

林南見張遼轉身要走,心中一慌,急忙喊道:“張將軍難道不想再見見你那年邁的母親嗎?”

張遼停下了腳步,一轉臉,便注視著林南,尋思了一下。抱拳道:“燕侯,我聽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我既然被圍於此,就會與此城共存亡,並沒有什麼掛念,老母之存亡,全在於燕侯的一念之間。”

林南呵呵笑道:“張將軍請放心,我並非那種人,你的母親我會代為照顧。只是,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和張將軍當面詳談,還請張將軍出城一會。”

“什麼事情?”

林南道:“鮮卑人正在馬邑城北。十萬鮮卑鐵騎若是就此入關,只怕幷州百姓會受到空前的災難,我有一計,可令十萬鮮卑人頃刻間化為烏有,如何保住幷州之民不受侵犯,全在張將軍一念之間。”

張遼將信將疑,聽到林南能彈指讓十萬鮮卑人化為烏有,雖然有點懷疑,可是為了幷州百姓不遭受罹難。他當即抱拳道:“燕侯在此稍候,我這就出城與燕侯一會!”

林南單馬立於馬邑城下。遙見張遼下了城樓,不多時馬邑城門便開了一個縫隙。張遼一身戎裝,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便出了城,隨後城門又再次緊閉,而城樓上計程車兵也沒有絲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