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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外,有青衣女官六人,後面跟著偏扇、團扇、方扇各十六枝。他們心中各自稱奇,再看三具行帳、兩具坐障之後跟著翟車,兩邊走著十六個婢女。仔細數了數馭手的人頭,發現是八人,這才知道是一位非同一般的外命婦儀仗。眾人連忙控住鷹犬不許它們叫囂隳突,心裡猜測是哪位外命婦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流連。
邕王與素沉見車上包裹著白銅製成的花紋裝飾,比別人更驚異:儀仗主人不是王妃便是公主。邕王心想自己的妻子纏綿病榻已久,斷然不會出現在京城。除此之外京城的王妃也僅有平王妃而已,但不知為何天色將晚還在炫耀儀仗。他想著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素沉。
素沉見隊伍彷彿要去平王府,但平王妃身子沒有大好,平日足不出戶。又猜測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要去迎接鳳燁公主入宮。素沉心裡疑惑,剛想告辭回家,卻眼見那儀仗轉了個彎,走到另一方向。
年輕人們心裡好奇,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邕王正好藉機與他們分手。素沉思忖去白府不是這個走法,不知道除了邕王府、平王府和白家,還有哪裡有王妃公主,索性混在那些貴公子中。
他們尚且覺得這種陣仗蹊蹺,尋常百姓就更加好奇,一股洶洶人流尾隨其後,場面頗為壯觀。
不想這一隊神秘的儀仗,竟停在一座清靜肅穆的書院前面。大家正嘖嘖稱奇,書院大門洞開,一個少女走出來,院內衣冠士子早就跪成一片。眾人見書院之內走出一個女子已覺十分奇妙,又見儀仗是向那小姑娘拜倒就更加驚詫。儀衛之中的青衣女令向四方喝道:“公主威儀,萬民拜受!”一直喊了三遍,人群陸續跪拜,不敢以目光褻瀆。
素沉知道這女孩兒是真寧公主,也吃驚不小。只見真寧滿臉羞憤,幾乎氣得哭出來。他也早知道真寧有時會偷溜出宮,素盈一向管不住。出動儀仗的事除了素盈沒人能做得出,然而令一個未出嫁的小公主如此蒙羞,素沉也覺得稍顯過分。
見他只是下馬側立,儀令上前欲以長杖擊打,素沉身邊的隨從一躍而起,橫身攔住她朗聲說:“東洛郡王在此。”儀令聽說是皇后長兄,忙撤回長杖。
真寧公主聽得分明,厲聲道:“公主位列品外,親王皇子以下皆要對我行禮。此人對公主儀仗無禮,為何不打?”她的行蹤被素盈揭穿,又令她在人前顏面盡失,此刻不免言辭刻薄,神情又透出狠毒。素沉忍不住地擰眉,緊緊盯著這個囂張的小公主。
真寧一碰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哆嗦一下,忽地想起素盈拜後那天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心裡連帶著深深憎惡素沉,仰起頭狠狠瞪著他。
那隨從又仗著膽子道:“世上豈有姐夫跪拜小姨、母舅跪拜……”
他還沒說完,真寧已笑起來:“他是誰母舅?我倒想見見他的外甥呢!可惜還沒出世吧?”笑畢冷哼一聲:“看在大姐份上,恕你無罪。”竟步入翟車揚長而去。
素沉望著路上飛塵不住搖頭。那些站起身的少年貴族也咂舌,又見好脾氣的素沉也黑青了臉,他們都不敢多話,轉而好奇地向書院裡面張望,嘀咕這明德書院有什麼名堂,怎蒙公主大駕光臨。
明德書院的學生們見門外有這麼一群沾塵帶血、呼鷹喚犬的貴族,一個個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貴族少年們都非遲鈍之人,自然體會到他們的敵意,一個個也橫眉冷對,滿臉不屑。雙方互相看不上眼,貴族們呼喝著紛紛上馬離去,學子們也紛紛轉身入內。
一名塾師正打算將大門合攏,素沉用馬鞭抵住,兩人隔門對視一眼。素沉畢竟年紀大,誠懇道歉:“獵物血汙弄髒貴地,自有我家家奴善後,望先生見諒。”
年輕的塾師笑道:“郡王不必掛心,區區幾塊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