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看向言皓,他卻把眼神轉移開,對葉子姐說:“還沒寫字,怎麼了葉子?”

很顯然,言皓在迴避她。

當著葉子姐的面,程小羽暫時忍下心裡的彆扭,只等葉子姐走了再說。

之後葉子姐說,沒寫字正好,之前那種喜帖不流行了,最近出了新版的,既然兩個人還沒辦婚禮,不如把舊喜帖換成新的,不多收錢,反正舊的也能回收重印。

言皓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用了,其實我看著那一版很滿意。”

葉子姐笑道:“你們男人眼光普遍不行,小羽你說吧,要不要換換?”

“謝謝你啊葉子姐,我們不需要了,我倆……”

“葉子!”遠處有個女工作人員喊了葉子姐一聲,“趕緊過來一下。”

葉子姐只好跟小羽說回頭再聊,然後匆匆離開了,程小羽也只好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葉子姐走後,程小羽看向身邊的言皓:“喜帖在你那?”

他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了兩秒,“我想留個紀念。”

程小羽想笑,想說他虛偽,又想說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但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他們早就分手,對於言皓出軌的種種原因,程小羽已經很清楚,過去如何,她都不想再提。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對原來的朋友說我們在一起?”

言皓表情顯得很不自然:“你不是也沒有告訴別人。”

程小羽險些要氣炸,“我當時一想起你,就覺得心堵,根本不想和別人提。後來和葉子姐不聯絡了,我也犯不著單獨跟人家去說一聲,我和你已經分手了。我這麼說,夠清楚了嗎?”

言皓低下頭:“對不起,我當時……”

程小羽趕緊擺手讓他打住:“你沒有對不起我,要不是你,我也遇不到真心喜歡的人,所以我得謝謝你。”

內心是氣憤沒錯,但此時再面對言皓時,已經不像曾經那麼歇斯底里,也沒有那種心痛到要死過去的感覺了。

時間,以及和時總的戀情,已經撫慰了她受傷的心,早就不再回頭去看。

“但是我過不去,”言皓紅了眼圈,盯著她的眼睛說:“我以為自己可以釋然,可以放下,但半年了,我一直在後悔。所以就讓我抱一點幻想,行嗎小羽?”

怎麼幻想?在別人面前假裝還在一起,然後對曾經的朋友說,婚禮只是推遲?

程小羽被他氣笑了,“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再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真的不想讓別人誤會,剛才沒機會對葉子姐說,一會兒我會給她發訊息告訴她,另外,也麻煩你把喜帖還給我。”

喜帖上有了他們兩人的照片,程小羽不希望這樣的東西留在言皓手裡。

雖然她認為,言皓不會利用這些東西來傷害她,但人心不好揣測,她還是怕萬一。

而她將來是要和時沉淵結婚的,時沉淵也算是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她不想讓自己曾經和別人訂過婚,甚至連結婚請帖都印好了的事情,被外人知道後拿來做文章。

言皓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只是留個紀念,也不行嗎?”

“抱歉,不行。”

“我把喜帖錢給你,我買下來可以吧?”

“我不賣。”

言皓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行,給我一個地址吧,我快遞給你。”

程小羽思考了片刻,把家地址發給了他。

她不想和他單獨再約見,直接給他一個地址,最省事。

發完地址後,程小羽往時總那方向看了一眼,想看看他還在那裡不。

這一抬頭,卻正撞進時沉淵的眸子裡。

他也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