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打了個照面,然後他主動去坐在父親的左手邊。

蕭駿落座前,先幫若木拉開椅子,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但若木剛坐下,對面秦思思說道:“那位子是我的。”

若木僵直了脊背,看看蕭駿,又看看魏叔,最後小心地看了眼蕭駿的父親。

但蕭駿的父親什麼都沒說,兀自給自己倒茶,好像全然沒聽到秦思思的話。

蕭駿明白,父親這是默許了秦思思的霸道。

寒露心思活絡,當即對若木笑道:“正好,若木坐我旁邊來,我有話問你呢。”

若木低了低頭,對蕭駿說:“那我先坐過去了。”

然後她默默站起來。

蕭駿握住了若木的手腕。

他知道,只要他開口,讓若木繼續坐在他身邊,父親立即就會下命令,讓若木坐到寒露那邊去。

說到底,在這個家裡,他連給自己女朋友排位子的權利也沒有。

但他還是要說。

他帶若木來,不是讓她來受欺負,來被人穿小鞋的。

“你就坐在這。”蕭駿對若木說道。

果然,他話音一落,父親便抬起頭來,鋒利的眼眸冷冷地看向他這邊。

不過,父親開口之前,秦思思卻先發了話:“蕭叔叔,怎麼您家的傭人也能上桌吃飯嗎?”

蕭重煬收斂了臉上的冷意,笑著呷了口茶,“你這丫頭,嘴巴還是這厲害。”

說罷,蕭重煬看向魏叔:“老魏,你看著安排一下。”

魏叔眼神蕭重煬和蕭駿的臉上徘徊了一瞬,垂首對秦思思說道:“秦小姐見笑了,其實是蕭先生平易近人,你看我平時不也上桌一起吃飯麼,莫非秦小姐也要把我趕走。”

魏叔和寒露都在暗中幫腔,但沒人站出來說一句,若木不是傭人。

若木緊緊攥著手指,低著頭,眼淚把眼眶逼紅了。

秦思思道:“魏叔自然是不同的,但總不能誰都能上桌吧,我家的傭人有專門吃飯的地方,蕭叔叔家裡沒有這種規矩嗎?”

魏叔乾笑了兩聲,沒有附和。他走到了若木旁邊,說:“丫頭,我先幫你把餐具拿過去……”

“不必了,”蕭駿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摩擦,發出憤怒的嘶啦聲,他對魏叔說道:“直接送到我房間去,我和若木回套房吃,你們慢用。”

蕭駿說著,扣好西裝紐扣,再次牽住了若木的手。

父親臉色沉了下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願意陪我吃頓飯?”

蕭駿回答道:“我在家裡住了那麼多年,我們不是也幾乎沒一起吃過飯麼?我想,父親是不需要人陪的。”

若木在拽他的手,蕭駿把她的手攥得更緊。

他不想忤逆父親,但更不想當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