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程小羽也顧不上思考了,時沉淵把她帶到了一個無法思考的世界,只剩下大片空白。

第一次結束後,時沉淵在黑暗中吸了根菸。

她抱著膝蓋縮在沙發裡,怨恨地看著那道背影。

等他吸完了煙,重新回到了沙發邊,程小羽剛伸出手,打算開燈,讓時沉淵看看她是誰。

結果手一抬起來,就被時沉淵的握住了,十指交纏。

他又要了她一次。

許久之後,一切結束,房間裡重新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程小羽聽到外面音樂聲小了,說明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此時她和時沉淵相擁躺在沙發上。

確切說,她是被時沉淵按在懷裡,強行讓她躺在沙發上。

屋裡始終黑著燈,她可以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時沉淵的輪廓,但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清楚她。

他應該是沒看清楚。

因為如果時沉淵認出她了,一定會問她為什麼在這裡,之類之類的。

但他什麼都沒問,現在還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睡著了。

程小羽本想把他叫醒,把剛才一直沒能說出口的話,都跟他挑明。

但聽著那深沉的呼吸,聽著他慢下來的心跳,竟然讓程小羽產生了心疼的感覺。

他好像挺累的。

透過剛才和他做愛,程小羽也體會到了他內心的苦悶,而他每次提到“女朋友”這三個字,都讓程小羽更加難受。

雖然時沉淵把她當成了陌生女人,雖然他剛才表現得像個禽獸,但程小羽還是忍不住站在時沉淵的角度,試著去體會他的感受。

時沉淵並不快樂,時沉淵是不是也很想她……

內心稍流露出動搖,程小羽立即把自己唾棄了一遍。

她不辭而別,自作主張來北城,的確傷了時沉淵的心,但時沉淵就錯得更離譜了,他可是直接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就等他睡醒了,把話說清楚好了,該分就分。

於是程小羽也閉上了眼睛,但這麼在他懷裡趴了一會兒,她突然有點想去洗手間。

輕輕把那隻放在她的肩上的手拿開,然後慢慢坐起來。

就在她要站起來的時候,時沉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撈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在了他胸口。

“還想跑?”

程小羽驀地睜大了眼睛,他的語氣變了,不是對陌生女人的語氣了,而是對她程小羽講的!

“你知道……”

他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連你和別的女人都分不清嗎?程小羽。”

時沉淵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程小羽鼻子一酸,竟然語塞。

還要不要繼續生他的氣?

原本理直氣壯的她,突然心虛了,慚愧了。

如果時沉淵就是來找她的,那透過他剛才的表現,程小羽已經充分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而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就要更真誠地解釋給他聽了。

但還是要問清楚情況。

到底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還是做的時候發現的。

這是兩碼事。

“你什麼時候發現是我。”

“我就是來找你的,你說呢?”時沉淵咬了下她的肩膀,“程小羽,你真的很厲害。我坐在你的面前,你還能裝作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