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聽完這句,怔了好一會兒。

然後她的臉漸漸開始發熱,熱了一陣,又開始發冷,連帶著手腳都冰涼了。

她的確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那次醉酒後,她的第一次給了那個陌生男人。

這件事是她心裡的一道傷疤,一件令一想起來就悔恨的事。

因為她很想把美好的第一次留給最愛的人,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以挽回,只能成為遺憾。

而這頂多只是遺憾,不應該成為她的汙點和缺陷。

可是為什麼時沉淵要這樣強調,難道他嘴上說著不介意,心裡卻很嫌棄?

就算不嫌棄,就算只是個玩笑話,程小羽也不希望自己的傷疤被他這樣隨便揭起來。

她開始掙脫,時沉淵卻抱得很緊。

程小羽的臉因為氣憤,再次漲紅。

“時總你放開我。”語氣明顯變得生疏了。

“不放。”

“時沉淵,你給我鬆手!”這次程小羽直接發飆。

結果他手臂收得更緊:“不松。”

程小羽折騰了半天,也沒從他懷裡掙脫出去,倒是給自己整了一身汗,然後就瞪著他。

時沉淵便說:“別生氣,我不嫌棄你,我說過,這種事我根本不介意。”

“那你幹嘛還老提?”

“我就是……”

時沉淵沒說下去,就是很想告訴她,是自己讓她不再是黃花大閨女的……

這個秘密就像藏在他心裡的一樣寶貝,總想拿給她看,又怕給她看……

“我也沒有老提,就是糾正一下你的說法。”

程小羽超級想哭。“你既然不在乎,幹嘛還要糾正我什麼說法!你就當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不行嗎,我也就有過那一次,而且事後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著心裡就委屈,眼淚跟著湧了上來。

時沉淵慌了,哪想到給小姑娘逗哭了呢,趕緊安撫:“我是養成這種習慣了,就是說話必須要嚴謹。真的沒別的意思。”

程小羽依然瞪著他,並不原諒的樣子。

時沉淵沒轍了,他其實不會哄女孩子,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

想起好兄弟顧寒夜說的話,他說,找了小女朋友,你就得像對小孩子一樣,哄著她讓著她,要是沒這個覺悟,遲早吵架分手。

時沉淵可不想把小女朋友氣走,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以後不提了,就當你是黃花大閨女,行嗎?”

他這麼好脾氣,這麼卑微,程小羽是又喜歡,又覺得他可恨。

因為他這明顯是哄小孩子的語氣,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可能就是不想看她哭鬧,才說了違心的話。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去工作了。”

她又要走,時沉淵還是抱著她不鬆手。

“時總,你注意點行嗎,這可是公司,麻煩你鬆手。”

“放心,沒人敢闖進來,”時沉淵頓了下,“不過,你真的不記得那次了嗎?”

“你還提!我都說我不記得了,你希望我回憶起來和別的男人做愛的感覺嗎?”

程小羽一著急,說的話也很直接。

時沉淵眸色加深了一重,他是很希望她能回憶起來。

畢竟那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

而她偏又像一頭暴躁的小獸似的,直白而野蠻地講著那件事。讓時沉淵心頭微微發癢,只想把她這頭小獸馴服,也幫她回想起那寶貴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