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了我一身,”蕭駿背過身,“能自己洗麼?”

她弱弱說了句:“能……”

蕭駿沒再說話,走出浴室,過了一會兒,他又折回來。

他沒往浴缸那邊看,但進來的時候,餘光看到她正站著淋浴,一看見他進來,立即蹲下了身子。

蕭駿把一件乾淨衣服放在門口櫃子上,“洗完穿這件。”

“哦……好,”她乖乖說著,“對不起啊蕭少。”

一聽她說對不起,蕭駿就頭疼:“你又對不起什麼了。”

“弄髒你衣服……”

蕭駿看向她,只見她正乖乖躲在浴缸裡,只露小半張臉,是又可憐,又可愛。

蕭駿把視線收回來:“趕緊洗,洗完了我要衝個澡。”

“嗯……您不進來了吧?”

“嗯,站著洗吧。”

蕭駿頭也沒回地出了浴室,站在門口,揉了揉太陽穴。

這算什麼事?

關鍵是,她都醉成這樣了,都狼狽成這樣了,都被他看光了,還要跟他來一句對不起。

她越這麼單純,這麼有禮貌,蕭駿就越不能直視自己的內心……

最終長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浴室門口。

……

若木很快就洗完了,看來酒也醒了大半。

她空身穿著他的大體恤,侷促地來到客廳,對站在陽臺上的他說道:“我洗好了蕭少爺,您去洗吧。”

她應該有挺多問題想問,但這會兒,她只說了這麼一句。

自從他上臺講過話之後,這姑娘就一直用這種怯怯的眼神看著他了,蕭駿很想弄明白是為什麼。

真被他的身份嚇到了?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不就是有一家酒店麼?又不是統治一個國家。

蕭駿抓起剛才被自己扔在沙發上的毛巾,蓋在了她腦袋上,然後走去浴室,把吹風機拿出來,塞進她手裡:“把頭髮吹乾。”

“哦……”她似乎不敢看他,一邊擦頭髮,一邊茫然地尋找插頭。

“臥室有。”

“哦……”

她默默走向了他的臥室。

蕭駿按了按眉心,這姑娘是喝酒喝傻了麼,怎麼只會說一個“哦”字了。

之後蕭駿沒再管她,回到浴室,重新把身上洗了一遍。

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若木已經蜷縮著身子,躺在他客廳的沙發裡,身上搭了條毯子,就那麼睡著了。

也好,就等明天她醒來後再好好跟她談吧,今晚醉成這樣,說了只怕也是白說。

蕭駿走進臥室,躺在床上。

閉了一會兒眼,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若木以後住在這,她睡哪兒?

他這是一套大平層公寓,空間不小,但臥室只有一間,床也只有一張。

她如果住下了,總不能一直睡沙發。

跟他同床?這個想法讓他一下子熱了。

同床的話,他能保證什麼都不發生麼?

他不能……

哪怕答應了她,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強迫,但成天做夢夢見和她那個,要是一睜眼就看見她在眼前,他不認為自己還能把持住。

在這件事上,他對自己認識很清楚。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畫室收拾一下,給她添一張小單人床。

只要有了住處,她可能就能安定下來,好好當他的小管家了。

想到管家這個職位,又聯想到這姑娘匱乏的工作經驗,今後誰給誰當管家,還真不一定。

但這麼一想,竟然也覺得十分有趣。

自己被人伺候了二十多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