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笑著點了下頭,不動聲色地將卡片收進了禮盒,放在了抽屜裡。

看著她溢於言表的喜悅,以及那份喜悅之下隱藏的某種情感,顧寒夜微微眯了眯眼,但沒有多問。

“吃飯了嗎?”他主動岔開了話題,“沒吃的話,下樓來吃,我買了蝦餃。”

“謝謝,我吃過了。”

“好。”顧寒夜轉身要走。

蘇玖瑤抿了下唇,叫住了他:“顧寒夜,我想和你談談。”

顧寒夜看她表情嚴肅,隱隱感覺她要說的可能不會是他想聽的內容。

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手臂上,“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好吧,那就明天……”

顧寒夜來到二樓起居室,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點起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

算了算和玖瑤結婚的時間,已經快三個月了。

在她的照顧下,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毒素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

儘管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偷偷減藥量,甚至偶爾還喝個酒,就怕自己恢復太快。

不過玖瑤的治療效果依然很好,他預感到,她可能是要跟自己提出結束契約婚姻的事情了。

是不是最近佔小兔子便宜太多了?

想起前一天在車上的情形,他扯了扯領帶,好像是有點過火,但做了就是做了,顧寒夜並不會後悔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是,到底用什麼理由留住她。

上一次玖瑤提離婚的時候,他裝病靠拖延了。

後來,她去學校學琴,似乎是做好了長期給他治療的準備,顧寒夜也以為自己機會還多。

但那個給她寄簪子的人,顯然讓她想提前結束這段關係了。

顧寒夜點了點菸灰,眼前又浮現出他剛才看到的那個卡片一角。

這個稱呼她“小玖”的人,到底是誰?看字型,像是男人寫的。

秦北川?顧寒夜搖了搖頭。

剛才,顧寒夜剛看到卡片一角,她就連忙收起來了,顯然是在掩蓋什麼。

而玖瑤已經坦坦蕩蕩地向他解釋過,她跟秦北川的關係,所以不會是秦北川。

是不是給她寄簪子的人,才是她真正念念不忘的那個“少爺”?

想到這,顧寒夜鎖緊了眉心。

次日一早,兩人一起吃完早飯,蘇玖瑤主動開口道:“你體內毒素已經解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之後只要再吃一個月的藥就會痊癒,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理一下吧。”

顧寒夜臉色沉了下來,上次還問他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不舒服就調整治療方案,這次卻問都不問了。

難道就那麼急著擺脫他麼?

這三個月的相處,他一直覺得很好,也以為她多少會有留戀,可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這麼急於想要離開他。

“我們分開後,你父親不會輕易放過你這枚棋子,恐怕你還是難逃再嫁人的命運。”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

顧寒夜的臉色冷了下來,咀嚼著她剛說出的那個句子,自然有辦法。

什麼辦法?難道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你說的,我會考慮。”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離開了餐廳。

蘇玖瑤也跟著站了起來:“那,你要考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