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頭混入人群,跟著大隊迅速向後撤去,好在官兵此時氣勢如虹,雖然被這八牛弩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這東西滿共就這麼些,而且射一次之後重新上彈比火銃都麻煩,只要騎兵加速衝過去,這玩意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因此並沒什麼可怕的地方。

反倒是孔有德將這東西拿出來,而沒有放在登州城頭,讓宋慶覺得僥倖,他想象過登州城上會有火炮,若是再有十幾架八牛弩,攻城時候死傷必定慘重,如今孔有德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野戰,若是朝廷軍馬得勝,叛軍肯定就沒法把這些沉重之極的弩車拿回去了,若是到時候沒有被拆毀的話,反倒是能為他所用,到時候朝登州城牆施放,也能為自己這邊增添火力。

回到黃縣的時候,城中各項物資已經清點出來,兵器甲冑沒有多少,叛軍搜刮的銀子找到一些,其餘全都是糧食,堆積如山的糧食,足夠他三萬大軍吃上十來天的,想想李九成之前還在這裡堅守了好些天,宋慶幾乎可以想象,當初孔有德和李九成對這座縣城寄予了多大希望,估計是打算在這裡守上至少一個月的,如今卻只堅持了一半時間,也難怪孔有德急不可耐的從登州府出來,估計那邊的城池防禦工作也沒準備完全,現在甚至還在趕工,孔有德也是出來拖延時間的。

宋慶倒是沒急著進兵,在城中休息一日之後,第二天才重新整合隊伍,向著登州城方向出發,沒走出多遠便見到了孔有德的大軍,對方氣勢依然完足顯然是昨天的八牛弩給了他們信心,哪怕這東西在一場擁有上萬騎兵的戰鬥中只能使用一次,但卻是叛軍們頭一次將宋慶的隊伍暫時擊退,這裡面所代表的意義很不一樣,哪怕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卻依然麻醉在這種曾經逼走宋慶的夢幻當中,直到狗旗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這種夢幻依然在持續著,他們渴望重複昨天的勝利。

“你別說,還真是挺像那麼回事,這孔有德要比李九成會打仗,而且也比李九成穩當,算是個好對手!”宋慶頂盔摜甲立馬陣中,對身旁的薛五說道:“等會兒衝鋒的時候都小心著點,別被那八牛弩撞上,只要躲過那一輪,後面的仗就好打多了,別看他們人比我們多了點,那可都是最後的家底兒,不可能在這裡揮霍乾淨的,只要能打下他們幾千人,估計就該撤走了,然後我們就能包圍登州城,一直把他們耗死為止,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次惡戰,千萬別死在裡頭!”

“大人放心,屬下爹孃和鄉親都在,還等著帶他們去徐州享福呢,怎麼會現在就死!”薛五滿懷信心的答道,他如今是狗營中很重要的角色,宋慶不能親自衝鋒之後,帶領第一梯隊衝鋒的人就成了他,如果是平時作戰,哪怕跟後金開打,宋慶都不會那麼擔心,但今日卻不一樣,見識過那八牛弩的恐怖威力之後,宋慶真心怕薛五死在衝鋒的路上。

其實王堅也想上來著,小夥子如今對沖鋒在前這件事具有極大渴望,卻被王昌毫不留情的罵了回去,暫時只能在第二梯隊,和他老爹以及宋虎在一起,宋慶本人也是在這個梯隊的,也算是沒有遠離一線作戰。

至於另外一位先鋒,依然是祖二瘋子,哪怕昨天差點被八牛弩幹掉,也不能阻止二大爺對於衝陣的熱愛,甚至他手下那些最精銳的關寧鐵騎也是如此,明知道衝在第一排死亡可能性極大,卻依然毫不猶豫的跟著他。

這樣的人在如今的大明朝裡,也算是極為少見的奇葩了,想想日後被逼無奈跟著祖大壽投降後金,宋慶就是一陣陣惋惜,好在如今這個時空不同,很多人的命運已經被改變了,包括同為大漢奸的耿仲明,如今就在自己軍營裡押著,應該是不會走上那條滿是辛酸史的老路了,若是能夠將孔有德這些人也一起抓到手裡,那將再完美不過。

數面巨大的牛皮戰鼓隆隆作響,兩邊軍隊開始緩慢向前開進,為片刻之後的衝鋒做出醞釀動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