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一鬧騰,越來越多性格狂放的大戶們紛紛忍不住了,幾乎是一窩蜂的付了錢,然後跳進了水池之中,原本那些托兒根本就沒用上,偌大的池子裡已經擠滿了人,光屁股大戶們指著牆壁上的春宮,不時講出十分露骨的笑話。

馬員外作為頭一個跳進池子的,一直霸佔著最好的地段,將池子裡的水往後來者頭上潑去,每潑中一人便哈哈大笑,到最後玩得累了,乾脆往池子裡一趟,忽然嘆口氣道:“老子小時候家裡窮,也沒啥可玩的,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和村子裡那些孩子一起下河潑水,想不到如今這把年紀了,還能有這麼一出,這地方好啊,大夥兒都脫光了,誰也別裝什麼員外老爺,啥顧忌都沒有,玩痛快了算!”

這話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理,這些大戶們無論小時候是窮是富,但如今都已經成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平日裡要端著架子,維持自己員外老爺的身份體面,天知道心裡有多累,到了家裡見到妻兒,恐怕也都不能放下。

可如今到了這地方,一切都可以卸掉了,就像馬員外剛剛說的,大夥兒都脫光了,誰也別裝什麼員外老爺,啥顧忌都沒有,玩痛快了算,宋慶站在大浴室門口,樂呵呵的看著裡面小孩子一樣瘋狂叫喊折騰的光屁股大戶們,知道這些人算是被自己給拴住了,往後只要在外頭裝累了,或者遇到什麼事兒,怕是都會來這裡發洩一通。

其實澡堂子這東西徐州城內早就有,可這些大戶們卻很少涉及,無非是因為那裡檔次不高,衛生方面都不太好,大戶們覺得進去丟人,可宋慶這邊卻做了分類設計,這邊檔次高的收費也高,專門給這些大戶們用,見到來往的都是和自己差不多身份,甚至更加高一些的,他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至於說那些平民百姓的,宋慶也做了相應的安排,不過即便是不如這邊,也要比徐州城內的幾家混堂要好不少,算是走起了中高檔的消費模式,整體品質一下子就提升上去了。

見財主們玩的熱鬧,孫當家和廖當家等前江湖人物也是不甘人後,既然池子暫時被人霸佔了,他們就直奔後面戲臺,點上幾份水果、點心和茶水,悠然自得的聽起了戲,等到大池子那邊泡夠了,跑出去找姑娘推拿,或者來這邊聽戲的時候,再過去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之後延續前面的過程,整個碧波池瞬間變得忙碌起來,各處都有夥計在腳不沾地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好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身份最高的自然是官家老爺,他們顯然不太可能跟一群人擠在大池子裡,哪怕看得眼熱,也想重溫一下少年時光的瘋狂,可這身官服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在這種場合與民同樂,因此全部選擇了桑拿浴的小包間,找上些關係好的朋友,一起聊聊衙門裡的事情,或者調侃一下某位大豪的尺寸長短,不時有歡聲笑語從各處傳來。

宋虎已經看傻了,他萬萬都沒想到,宋慶之前只是說玩的地方,居然會這麼火爆,今日來的可都是徐州城內外的大人物,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平時更是都端著十足的架子,想不到進了兒子這個什麼會所,一個個都跟抽了羊癲瘋似的,見宋慶從裡面溜達回來,便招了招手道:“我兒,這些人都怎麼了?我這心裡頭怎麼有點不踏實呢。”

“挺好啊,這不都給咱家送錢呢。”宋慶理所當然道:“我這地方多好啊,如今天氣慢慢熱了,可過些日子入了伏,估計出去走一圈,就是一頭白毛汗,到咱家這碧波池來,先泡一個熱水澡,把一身的汗發乾淨,再找個姑娘捏捏身子,都折騰完了跑去後面找點吃的,再聽聽戲,有事情要談的還有單獨小包間,往後可能還要再加點別的娛樂設施,爭取讓這個會所的功能更多一些,我這也算是造福徐州百姓了。”

這話說的倒是有那麼點道理,可宋虎這種從來只知道功名馬上取,而且一身本事卻沒取到什麼功名的,總是覺得有些彆扭,倒是王昌這方面很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