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浩的心頭百感交集,在那一剎那,他幾乎覺得自己以前對唐嫵的家人是不是太苛刻了。

其實,最開始劉宇浩的確是恨唐老爺子的,但去了英國見到夏雨晴後,心裡的恨便以消失了大半,但這並不能就意味著劉宇浩可以原諒唐老爺子。

身為長輩,唐老爺子犯錯在先,而且是針對了夏雨晴,差點讓劉宇浩錯失親眼見到囡囡出生的機會,這樣的過錯畢竟不是說能忘就忘掉的。

可劉宇浩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和唐嫵走到這種見面尷尬到連說話都困難的境地。

雖說大家都能輕描淡寫地把之前的感情隱藏起來,可真的相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中一直有一分柔情,像是一道不能觸及的傷疤般隱隱作痛。

劉宇浩眸光閃爍了一下,下意識中他其實是想避開這種令人不自在的碰面的,可沒想到就在他準備轉身的那一刻,忽然有個人在旁邊高聲喊了起來。

“劉哥,真的是你!”

“江天兄弟?”

劉宇浩先是猛地驚愕了一下,隨即眸中閃過一道喜悅之意張開雙臂和江天抱在一起。

要說,江天還能算得上劉宇浩賭石的半個師傅呢。

最早,劉宇浩第一次接觸賭石就是在錦繡園,而那個時候劉宇浩除了知道有翡翠這個概念以外,連真正的翡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都不是太清楚。

要不是當天剛好遇到江天的話,很有可能劉宇浩的命運就會在那一天發生另一個轉折。

既然和江天相遇又大聲說了話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會驚動不遠處的南邵和唐嫵。

南邵稍微猶豫了半秒鐘,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掃了劉宇浩一眼,眸子中閃過一抹陰霾之色,大刺刺地說道:“不愧是翡翠聖手,連看毛料的速度都比常人快出這麼多。”

無奈,這種情況下終究是駁不過面子的。

劉宇浩微微一笑,說道:“南先生不是一樣也看到四號棚了麼?大家彼此彼此罷了。”

儘管離開學校已經很久了,可劉宇浩一直保持著那種濃濃的儒雅之氣,兼之少年青澀褪去後的成熟穩重,在氣勢上絲毫不輸南邵。

南邵凝視了劉宇浩幾秒,繼而又轉過頭去看了看唐嫵,笑道:“如果不是聽江總說,我還真不知道劉先生竟然和我的未婚妻曾經還是同學。”

劉宇浩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個話題好像不是在這種場合下談論了吧!”

可偏偏南邵就那麼說了,而且一點都不掩飾自己骨子裡對劉宇浩的輕蔑與不屑。

“南先生,你對每個人的過去都那麼好奇嗎?”

劉宇浩淡淡一笑,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南邵一句。

南邵話中的挑釁意味實在太明顯了,讓他很不舒服,特別是南邵在說到和唐嫵的關係時重點強調了“未婚妻”三個字,這讓劉宇浩聽起來尤其刺耳。

“咳咳咳。。。。。。”

江天輕咳一聲,出來打圓場道:“劉哥,這會也不方便說話,你住在哪家酒店,我晚上去找你。”

如果放在平時,江天是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插話的,畢竟一邊是自己的朋友,另一邊卻是自己效力多年的僱主。

可他分明見到唐嫵剛才微微閃爍,想看又不敢看劉宇浩的那種無奈的目光,再加上南邵話中火藥味十足,所以才不得不出面調和。

劉宇浩眼睛眯了一下,他也看到唐嫵美眸的遊弋了,禁不住在內心深處暗歎一聲,勉強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對江天說道:“那好,晚上我讓藤軼跟你聯絡。”

樹欲靜而風不止!

劉宇浩剛要轉身離開,南邵卻不顧阻攔撇開唐嫵的小手走了過來,呵呵一笑,說道:“劉先生,請留步!”

“南先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