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驕陽似火,日光晴燦。明哥、羽哥為我更衣,完顏亮快步進殿,揮退宮人,我忙道:“還沒穿好呢。”

“朕服侍你。”他好似不是開玩笑,“怎麼?朕沒有資格服侍你?”

“你是九五之尊,阿眸沒有資格讓陛下服侍。”

“朕是天子,也是你的夫君,服侍嬌妻乃天經地義。”

我靠躺在軟枕上,衫裙已穿好,只是腰間衣帶還沒繫好,他非但不為我係衣帶,反而俯身,鬆了薄衫,吻上我的肩,“好香。”

休養半個月,我已能動彈,只是不能太用力、太劇烈。我沒有推他,卻道:“太醫說了,阿眸還不能……”

完顏亮粗噶道:“朕知道……”

口中說著“知道”,卻“嘴不留情”,在我肩上留下一片片溼 熱。唇舌上行,滑到側頸,舔吻耳珠,熱氣遍灑,宛如毒辣的日光炙烤這人。我無法閃躲,唇被他吸住,痴纏一陣他才鬆開我。

就這會兒工夫,他就氣息急促,滿目火紅的欲 色。

“以後朕就不能時刻見到你了。”

“陛下想見阿眸,阿眸去書房,可好?”我摟著他的脖子。

“好極了。那次朕與你在書房的小塌上翻雲覆雨,朕記憶猶新。”完顏亮啄我的唇,笑影深深。

“阿眸要回去了。”我窘迫道。

他為我穿衣,接著為我穿絲履。

看著他專注的神色,不禁思忖,心甘情願為喜歡的女子穿履的男子,也許值得託付一生。

穿戴完畢,他抱起我,離開寢殿。

侍從、宮人如雲的帝輦經過一座座殿宇,一路招搖,引得宮人紛紛側目。

也許,完顏亮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我的寵——這樣的盛寵可謂極致。

回到合歡殿,昔日宮人站在殿門外含笑歡迎我的回來。帝輦落地,他再次抱起我,在宮人的注目下抱著我直入寢殿。

這樣的寵溺偏愛,這樣的關懷備至,很快就會傳遍後宮,讓眾人津津樂道、忌恨生妒。

合歡殿並無變化,還是往昔的樣子,可是心境不一樣了,感慨良多,唯餘一聲輕嘆在心頭。

完顏亮讓我好好歇著,說午時與我一起用膳。叮囑後,他就走了。

坐在清香隱隱的床上,望著依舊奢華的寢殿,心底生出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一年來,數度沉浮,從才人到元妃,又從元妃到才人,如今又是元妃,那麼,會不會再從高高的雲端跌落塵泥?猶記得幾個月前離開合歡殿的那日,我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回來;還說,回來的那日,便是唐括修容獲罪的那日!

如今,唐括修容已在瓊林苑最偏僻的角落與低賤的宮奴為伍,整日對著那些花草樹木。我沒有費什麼氣力就扳倒她,因為完顏亮執著於我,而這份情究竟有多深?底線又在哪裡?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太好了,元妃,終於雨過天晴了。”明哥放下一碟新鮮瓜果,笑吱吱道,“奴婢聽說,陛下對元妃的寵愛,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別瞎說。”羽哥輕聲責備,“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傳了出去,臣民會議論紛紛,什麼難聽的話都會說,比如元妃迷惑陛下,把陛下迷得鬼迷心竅之類的。”

“啊?那些人怎麼胡說八道?”

“宮外的人知道什麼?只會以訛傳訛,咱們自己人就不要亂說一通了。”

“哦。”明哥擠眉道,“元妃,奴婢再也不敢亂說了。”

我問:“唐括石哥在瓊林苑如何?”

羽哥回道:“奴婢遣人去瞧過,她在瓊林苑最偏僻的西北角,和那些宮奴在一起,不是弄弄花草就是做粗活,整個人都變了,邋遢髒汙,寡言少語,宮人見了都想避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