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不一樣了,疑難雜症都遇到過,醫術有獨到之處。母后不必擔心,這二人是臨安最富盛名的名醫,醫術精湛,不比宮裡的太醫差。”宋帝耐心地解釋。

“姑且瞧瞧罷。”皇太后冷嗤道。

王福星引著兩位名醫站到中央,宋帝嚴肅道:“醫者父母心,你們是臨安城的名醫,是什麼就說什麼,不可妄語。倘若有所欺瞞,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不僅你們人頭落地,還會連累家人。”

二人同聲道:“草民必定如實回稟,不敢欺瞞。”

宋帝目光如炬,問:“香襲身患哮症,那藥方可有不妥?”

皇太后盯著他們,目光似有所指,“你們所說的關乎人命,倘若言辭不當,便是抄家滅族的死罪。那藥方令香襲哮症發作,想必是開錯了藥,你們是大宋國聲名在外的名醫,可別說錯了話,砸了自己的招牌,務必想仔細了再說!”

宋帝又道:“朕再說一遍,朕要你們說真話,若有欺瞞,絕不輕饒!”

其中一個名醫冷汗涔涔,道:“陛下,草民醫術低劣,非宮中太醫可比。這位姑娘的確身患哮症,這藥方……”他停頓了一下,抬眸望向宋帝和皇太后,畏懼地低頭,繼續道,“這張方子用藥溫和,皆是針對這位姑娘的體質所開,旨在調理她的身子,紓緩她的病情,不會使病勢加重,也不會誘使哮症發作。”

另一個名醫接著道:“陛下,哮症無法根治,只能調理身子,增強體魄,知所避忌,便不會時常發作。古醫書上有載治標的方子,這藥方參照了古方,加以改良,長久服用,應該有一點成效。”

我又激動又欣喜,總算有人說了真話。

趙璦高興道:“沒事了,沒事了。這二人的說辭與太醫的論斷截然不同,他們的前程只怕毀了。”

我興奮地頷首,但見皇太后一臉嚴肅,陰沉冷鬱的眸光宛如一陣寒風疾速襲來,冷意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你們有什麼話說?”宋帝看向六個太醫,壓著怒火,粗著嗓子問。

“這……這……”太醫們面面相覷,懼怕不已,面如豬肝,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就是“這”不出來。其中二人望向皇太后,祈求她的解圍。

“若是庸醫倒還好,只怕是受人指使、說一些埋沒良心的話,就罪及當誅!”宋帝指著他們,疾言厲色地呵斥,“說!你們同一個鼻孔出氣,受何人指使?”

“陛下何必動怒?這些個庸醫,為了保命就昧著良心汙衊他人,逐出宮、不許再行醫就當懲罰罷。”皇太后以置身事外的口吻道,好像整件事與她毫無關係。

宋帝怒喝:“不從實招來,就禍連家人!”

我行至中央,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太醫院的太醫並非庸醫,只是在宮中當差久了,無法接觸到宮外更多的病患,醫術很難精進。那方子是兒臣參照了兒臣的師父的方子,旁人誤解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凡事皆有不同的意見,如此才有爭議,才有百家爭鳴。雖然他們的診斷有誤,不過也屬人之常情,父皇就饒了他們吧。就像太后說的,逐他們出宮,接觸更多的病患,增長見識,精進醫術,行醫救人,便是老百姓的福氣了。”

趙璦也起身為他們說情:“皇妹說的是,父皇就網開一面,讓他們出宮精進醫術吧。”

宋帝不忍拂了我的面子,就饒了六個太醫,命他們明日離宮,將臨安城的兩個名醫留在宮中。他們戰戰兢兢地謝恩,雖有一登龍門的欣喜,卻也畏懼天家威嚴。

宋帝還想徹查香襲哮症發作的緣由,她巧妙地阻止了,道:“許是香襲誤食、誤用,或是吸了一些花粉、粉塵之類的,才會突然發作。香襲一己之事,弄得宮中上下不寧,是香襲的罪過。還請陛下就此結案,讓太后、公主等人好好休息,也讓香襲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