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大驚,已經顧不得身子疼痛慌忙坐起身子,那穩婆見花色起身,眼中眸光一閃,竟是先著花色開口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小公子。”聲音明顯便是說與外面的人聽的。

春久與香悅是被婆子趕出去的,說都是未許人家的黃花閨女,見不得這種血腥。於是便都攆了出去,如今聽聞裡面穩婆說這話,也不管什麼忌諱不忌諱,匆匆掀了簾子進去。

二人進去見花色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又是一驚。慌忙上前對花色道:“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穩婆笑著道:“夫人這是急著想看看小公子的模樣呢。”

屋裡血腥味一陣湊過一陣,也不知道這麼多血是哪裡來的,花色更是摸不清頭腦了,僅僅知道這些都是秋木析走的棋。到底是何用意卻是怎麼也不清楚的。

見春久與香悅二人進來,雖不知道該不該信秋木析。到底還是沒有將事情說出來。那穩婆見狀鬆了一口氣,道:“夫人身子弱,又是早產,還是好好將養著為好。”

說著兀自嘀咕開來:“急急忙忙將我這把老骨頭找來,又有官爺在外面候著,一看就是個富貴的公子哥兒……只是為何只有一位老婆子伺候著?”聲音雖是嘀咕但也不小,總能叫外面蹲牆角的聽個真切。

花色顧著疼的時候自然不會去注意這個問題。春久卻是冷哼一聲道:“主人家這還未有事呢。一個個巴不得就此散去避禍。這樣的丫頭婆子留著做什麼?早早發賣了去。”

春久卻是哪裡知道此番為秋木析故意讓人攔著不讓進的。那些帶回來的暗衛便是這個作用,旁的不說,總不能人多眼雜的讓這件事出了簍子……

至於在外面蹲牆角的……花色不知。那婆子卻是知道的,於是趁著春久與香悅二人照看花色,抱著嬰兒偷溜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一共兩女兩男,看樣子也是將將才來。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老婦心中暗道:總歸也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是再晚些,讓這些人在秋宅安置了下來……只怕日後不好走這一招險棋。

那婆子是秋木析的人,顯然如今還是秋木析故意做給這群人看的戲子。總歸是老婦人,能做的活不多。挑開劈柴浣衣的髒活累活,便自己尋了個這樣的差事。這些人會找到這位老婦也在情理之中。老婦有一兒子,無旁的本事。卻是好賭成性。為了幫兒子填窟窿,老婦沒少做喪盡天良的事來。如今聽秋木析的話。做這些事來是抱了必死的意志。

只要……只要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能從牢裡出來!

果然如同找上門來的郎君一樣,這些臉上紋著刺青的人找上自己便開口就是大價錢。說的是要這家夫人腹中的孩子。

這件事是花色有五六個身孕的時候便定下來的,老婦人也是心有慼慼,坐立不安了許久才盼來今日的日子。膽戰心驚的熬著不比一刀結束生命痛快,所以看著孩子被這群人抱著,老婦著實鬆了一口去。如今只等著這家人將自己打死了……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小公子呢?”

這喊話的自是春久,因著安頓好花色,春久便想著將小公子抱在花色的身前讓花色有個安慰。誰曾想只是這個一個轉身,身後的接生婆已經不見了。

所以才一聲喊了出來。這一下也驚動了香悅與花色。那昏過去的陳氏也是如今自個兒站了起來,看見如今屋裡的三個小娘子亂成一團,慌忙四下一開,臉上更是如同變臉一般由紅色成了鐵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秋府門前耍橫?

又想起來方才外面的狀況,陳氏更是心中一慟,而後便老淚縱橫。

可巧,這時候聽見外面一聲:“裡面是誰在喝?”這聲音屋裡的人聽著都耳熟,伴著人聲進來的便是秋母與三姨。

陳氏是秋母派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