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是秋木析後,颯禁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許久後。秋木析最後一筆收尾,颯禁便也止了話頭,自顧自打量起秋木析的畫來,高山流水。竹林環翠,好一幅山水畫。

“畫是好畫。只不過終究是死物。”颯禁喝了一口酒將酒壺遞於秋木析。

秋木析絲毫不介意,就著拿過來的酒壺仰著脖子便喝了一口,回道:“畫是死物,可是這山、這水卻是真實存在的。”

兩人說的話都是意味深長。趁著拋接酒壺的空檔二人互看一眼,隨即不著痕跡的錯開去。

酒過三巡,颯禁卻是倚著窗柩動彈不得。見秋木析依舊眼神清明,問他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妻兒如今可好?”

秋木析笑笑。道:“便是想看就能看了?”

颯禁輕笑一聲,沒有回秋木析的話,而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秋木析的院子,沒一會隔壁傳來聲響……

秋木析雖然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如今聽聞隔壁傳來的響動已經還是微微蹙了眉,颯禁這般是在示威?可惜,白芷終究是錯付了真心。

念頭只是一轉而逝,秋木析的心思便轉向了花色那處。颯禁說的對,自己卻是是很想知道他們如何……秋木析向來無所畏懼,想了便去做。只是需要先安排一番。

安排也是立時便有動作的,第二日這小院子裡便來了一位不常見的宮人,說是先前的小宮女私相授受,包藏禍心已經被送去處置了,今日這名新來的只是臨時過來頂替的。

臨時頂替的人自然不是隨隨便便的宮人,來人真是先前替“白君澤”做替身的暗衛。秋木析總不能一直頂著秋文斐的樣貌、身材見人,因此這些時日便一點一點的改變著身形、長相。如今時間長了也漸漸恢復了一些原來的模樣,只是滿朝文武每日都是要見上一見的,因此秋木析並不怕被識破。

來人對著秋木析行禮,隨即與秋木析換了衣服。秋木析囑咐了幾句見暗衛點頭表示知曉便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如今颯禁只怕忙著那三十萬大軍的事情,拖一天便是一天的人命,颯禁自是要百般斡旋,秋木析不怕他今日還會過來。

到了外面便有人接應,趕馬車的儼然是秋文斐,見到秋木析道:“已經按您的吩咐照看好老宅人了,您若是不放心還可以回去看一看。”

秋木析搖頭,道:“還不是時候。”秋家老宅中的人也不是儘可信的,自己若是貿然回去,只怕此後想再出來便不是這般簡單了。

秋木析說完便進了馬車,只是沒想到馬車裡還有兩個人在,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有什麼反應才好,苦笑著道:“我料到出來一趟肯定被人截了去,哪裡知道一下就來了兩個。”

這兩人真是林兮之與林千舫,林兮之自是不用說,林家那些暗中勢力自從一點一點歸於林兮之之後,有好些事情便迎刃而解,其中一條便是隨時隨地能找到想找的人。林兮之暗自心驚:林家落敗已經如此之久,卻是沒想到暗中勢力依舊如此厲害,若是林家人有心謀反……

這天下早已易主了吧?林兮之有時候也在想,若不是林家無心,當初林家人又為何要賠上滿門?罷了,罷了,左右不過是過眼雲煙……

至於林千舫,因著許久前便已經“投誠”寧皇,如今被寧皇派出去做了殺人的刀子,只可惜,這個刀子也不過是旁人“借”於他的。

三人坐上馬車,馬車便緩緩向城南駛去,這裡的三人都是有渠道知道花色等人的去處,如今心有默契也不用開口說些什麼……

軲轆聲嘎吱嘎吱響起來,林千舫率先開了口道:“白老將軍辭官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如今白家的位子只怕要空出來了。”

自從知曉颯禁想要除去白疏謹的時候,秋木析便知曉這一天肯定會來的,因此自然不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