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蕭依寂不由得暗暗苦笑,這上山之路,曲折蜿蜒,曲徑幽深,由於昨夜一場急雨,淺草中上泥濘不堪,那兩人抬著蕭依寂也是有些吃力,擔架左擺右晃,更使蕭依寂的傷口劇痛難忍,幾次想要呻吟出口,卻被他生生止住。

復行一里多地,地勢漸漸平緩下來,倒是令蕭依寂心頭一沉。就在蕭依寂忍耐劇痛至極限之際,目的驚覺前面不遠處,火光沖天,亮如白晝,乾裂枯炙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細聽之下,似是有不下數十人來回踱著步子,星眸微微半啟,映入眼簾的一幕,著實令他心頭一驚,險些脫口驚撥出聲。

一座氣勢磅礴的山門出現在他的眼中,以石木結構,漆雕畫梁,木質極硬,經過多年風吹雨淋自是看起來黝黑髮亮。在山門之前,尚立有一塊五柱四間的木牌樓,琉璃覆頂,月華燈火掩映下,金光閃閃,好不氣派。五根主打的圓木,荊條稀客這五隻上古神獸,張牙利爪,目光似是朝聖一般虔誠,叩伏向飄紫峰峰頂的方向。尤其,跳刀嫻熟,雕工罕匹,龍鱗鳳羽閃爍輝光,栩栩如生。在那木牌樓的坊額上,龍飛鳳舞地行書著五個大字:飄紫峰屬地!字型非隸非篆,一眼顧盼望去,端的是行雲流水,筆法流暢,飄逸之極。

在那牌樓之下,兩側均是立著四名身著大劍氅,手持長槍的守衛,卓然峙立,目不斜視,隱隱之中透著威嚴,山門之外扔有多名守衛,自成兩隊來回巡視著山門周圍情況。蕭依寂凝目細看,在山門門口處,尚有一名虎背熊腰的虯髯大漢,背上揹著一柄大環單刀,一身亮銀錦緞束腕長袍,肩披劍氅,卓然而立,威風凜凜,眉宇之間,神sè傲然。最令蕭依寂感到詫異的是,在這名虯髯大漢的胸前,金絲銀線繡著一隻展翅yù飛的獵鷹,竟與在鎖雲樓門前窺探自己的那名白衣男子相同,思忖起之前雲落愁的話,因而斷定這虯髯大漢必定也是堂主級別的人物。

幾乎就在蕭依寂心念一動的同時,就聽那虯髯大漢口中,爆出一聲斷喝,在這高遠寂靜的夜空裡,大啻平地chūn雷,空谷絕響一般久久開蕩而去:“來者何人?報上今夜通至飄紫絕頂的密令來!”

“峰頂無月,飄紫無邊,千秋萬載,存以留名!青龍壇下,議事香主:劉樂天!”覷聽乾瘦老者劉香主朗聲高呼道。這一聲高呼,清越嘹亮,鏗鏘有力,僅聽其聲音絕難以想象是出自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之口。

蕭依寂直到這時才得知,這乾瘦老者叫做劉樂天。只見這劉樂天話音才落,由山門口,那虯髯大漢疾步迎了出來,兩隊分立,八支火把隨即跟出。那虯髯大漢人未至,話音先啟:“劉伯伯,這麼晚了,還上峰頂,可是有什麼大事?”

聽他口中稱劉樂天為伯伯,蕭依寂心頭暗自一喜,這山門處的一貫,怕是不用費什麼力氣便能輕而易舉的透過了。與此同時,他腦海中靈智立見清明,聽這虯髯大漢話中意思,這劉樂天非是從這一路下山,而是還有其他捷徑可尋,也令他自己稍稍安心,多了一條逃生的路,總不是件太壞的事情。

不出所料,那乾瘦老者發出一陣爽朗之極的大笑,卻仍是微微躬身,抱拳施禮,十分恭敬地說道:“樹下參見水堂主!”

那虯髯大漢不禁聽得神情一怔,旋即黝黑的面膛上,充滿了羞怯拘謹的神sè,憨笑了幾聲,才說道:“劉伯伯,這裡又沒有外人,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沒有您的教誨,世瀚焉能有今天?您就不要再調笑我了!”說罷,手勢微微一掣,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