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還不睡的,只怕有些說頭!”

哪知,蕭依寂並不以為然,劍眉微剔,遙手一指那村莊中仍是亮著燈的一戶人家,竹木草廬,依樹而建。夜霧升騰著,將繁盛的竹葉附上一層銀霜,這個夜顯得尤為淒涼,卻聽蕭依寂口中略微沉吟道:“看到那家門前亮著的兩盞燈了嗎?那是用來傳遞訊息的,一旦兩盞燈滅,就代表山下有不速之客,山上的人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這飄紫峰就算沒有我要的東西,倒也算來對了!”他說道最後,雙目之中驀地爆發出兩道jīng光,立即斂進眼內,嘴角輕輕一挑,心中似是下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他怎不知,懂得這麼手法的江湖中人,不是殺手組織,便是虧心事做多了,老祖宗級別的存在,若是今rì能夠得到金銀果,順手掀了這飄紫峰的寨子,倒也為了陌紅樓以後除了一大禍根,想到這裡,顧盼神飛,點頭笑道:“走吧!”

蕭依寂話音未落,便覺身後一陣陣勁風席捲而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更是十分急促,雖仍是尚遠距離,隱約之中亦是可以聽到他們高聲談論著什麼,蕭依寂面sè一沉,手上輕輕擺動,示意雲落愁不要發出聲音,幾乎與此同時,他丁八步子一旋,由體內湧動而出磅礴的凝息之感,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身後那如囈語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陣陣衣袂破風聲,愈加明淨。僅是從腳步呼吸上辨別,便已是知道來者為兩人,內力頗為高深,輕功極盡大乘。僅是瞬息之間,已是來到蕭依寂身後。

“聽說總壇來了一個神秘人物,連上面堂主幾人,都不曾讓見,看來這次飄紫峰是要有大事,據說那個人好像在江湖中很有名,要是有機會去看看,就好了!”在蕭依寂的身後,驀地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稚氣未脫,尚帶著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口氣。

“大事?還有什麼事,能大過昨夜江湖眾高手圍攻陌紅樓的事大?聽說昨夜陌紅樓損了一員大將,險些滿樓被滅,不過倒是挺人說陌紅樓聚嘯堂的堂主蕭依寂不知從何處得到一把絕世戰弩,才使陌紅樓轉危為安。說起來,我倒是有幾分佩服這個蕭依寂啊!”另一個微微成熟蒼老的聲音響起,似是帶著無限感嘆,尚不知此刻蕭依寂距他僅有幾丈。

“你佩服蕭依寂?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你居然佩服他?哈哈……”爽朗卻嘲諷的笑聲,在這高遠的夜空,久久飄蕩而去,震得樹葉紛落,恐怖已極。

那人話音剛落,雲落愁便見蕭依寂俊面立時凝重起來,知道他的心思,便搶在蕭依寂前面,朝那兩人迎了過去,口中大喝一聲:“大哥,你們可是這村子的人?”

那兩人驀地聽到有人呼喝,急急飛奔的身形立時剎住,相顧一眼,疑惑已極地朝雲落愁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人,朗聲大喝道:“什麼人?”旋即便聽到一聲嗆啷龍吟,一道微微泛光的長劍,已是赫然出現在那少年手中,謹慎小心地打量著四周。

蕭依寂飛馳遊目之中,這才看清兩人。方才大喝之人,正是那聲音略微蒼老的男人,一身藍sè綢衫,卻是不合時宜地披著湛藍sè大劍氅,在這盛夏的夜晚,顯得尤為奇怪。細看之下,這人年約三十餘歲,身材極為魁梧,面目黝黑,虎目挺鼻,方頤大口,兩道斜飛的寬大劍眉,微微剔著,一雙湛如晨星的眸子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飛馳而來的兩人,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擺,已是將手中佩劍輕推出鞘。

“大哥,且慢!我們只是迷路了,你可知道這去往鳳羽的路該由哪邊過去?”雲落愁鳳目顧盼之下,柳眉輕輕一蹙,立即止住身形抱拳躬身,微一頷首問道。

“哦,你們要去鳳羽啊?你從這裡……”在那身穿藍sè綢衫的男人身後,繼而閃出一個弱冠少年,相貌清秀,白淨面皮,最多不過十六七歲模樣,玉白朱唇,挺直的鼻樑,倒也看上去十分周正,一身月白sè青衫,更是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