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已經全然不存在了。他怎麼今天想起來看我了?還趕在夜裡。

“幹嘛這麼瞧著我,我臉上有花嗎?”王上一個輕盈的邁步,已經跨到了我的側旁,與我並肩坐了下來。只是那笑意依舊,如春風撫面。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將目光收回,輕輕然垂下了眼簾,再沒說話了。

王上側目瞧著我,將手中的酒晃了晃,“今天帶來了一壺好酒,那日水榭樓你沒去,一直也沒有來補償你,今天剛好有空,就過來了。”

“有什麼好補償的,是我自己耽誤了自己。”乍聽他如此說,不免感覺好笑,為這事補償我?說的太嚴肅了吧。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今天想喝酒,找不著人陪,所以就到我這邊來了。

只是這些日子真的就這麼忙嗎?忙得也抽不出一點空來,只能說我在他心裡不算個太重要的人,細想想,都覺得莫名的傷神。這個我永遠也滲不透的人,卻往往帶給我刺激與驚喜。

“你呀,怎麼說你才好呢?你有時候就是想得多,那天你是故意裝病,推辭不想去的吧。我還不明白你那小伎倆。”王上蠻好笑的說出了這麼一句,將酒拎到眼前,淡淡拔去了壺蓋,然後仰頭便飲下了一口。

見我木木的瞧著他,他便將酒壺遞給了我一下,“喝一口。”

我自然是來者不拒,伸手便接了過去,捧起來便喝。

“果真是江湖兒女,大氣。”王上瞧著我,說話很是爽朗。

“什麼江湖不江湖兒女的,跟別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淡淡的回了他這麼一句,語氣波瀾不驚。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點也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大概是因為菩仙林中生命之樹的話吧,我想應該沒有人願為一個不相關的人折自己的壽,而他卻真的這樣做了。不管對我的好出於怎樣的目的,他終究是對我好的,即便這不是出自單純喜歡,我也認了。我堅信,未來的路還很寬,若是屬於我的東西,別人拿也拿不走。當然,不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是想留也留不住的。

“你身上帶著的這支簫很別緻。”王上的目光突然轉向了我的腰際帶著的那根墨色簫上,微笑的誇了這麼一句。

“這是哥哥送我的。”我很認真的回應著他的話。

“會吹嗎?”細凝著我,再次微笑。

“不會。”我很誠實的回答。

“不會吹,總帶著它幹嘛。”王上的笑更深了,依舊是那種特乾淨的笑。

“喜歡。”我隨意的丟出了兩個字,目光再次凝向了夜空。

“你對你哥哥——”王上的話未說完,便被我打斷了。

“我愛我哥哥,哥哥也愛我。”我很冷靜的道。

“哦。”王上乍聽我如此說,先是一愣,隨即舒了口氣,“哦”了一聲。

“直到上次哥哥來看我,我才明白,其實我一直錯把對哥哥的依賴當成了愛。愛情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我以前沒經歷過,所以不懂。如今我應該算是略懂一二了。”淡淡的仰望著夜空,目光傾瀉如水。

“略懂一二?”王上笑了,“是因為跟我在一起讓你略懂一二了?”

乍聽此話,我不由的回頭瞧了他一眼,這王上果真是挺自信的。

“你覺得你有能力讓我對愛情略懂一二嗎?我是個敏感多情的人,誰愛不愛我,我第一直覺就能感受到。”我也忍不住拈起了一抹笑,卻笑得有些悽然。

“你敏感多情我承認,但你的直覺卻不怎麼靠譜。你是在告訴我其實你真正的愛情曾經在萬文遙身上停留過,是嗎?”王上用著很平和的語氣說著,目光一直斜睨著我,若有所思。

淡淡回看了他一眼,又安然的沉下了眼簾。這個問題真的不想再提了,如今萬文遙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