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

原來如此,範東舟和蔣念師徒都鬆了口氣,在這關鍵時刻,他們並不想再遇著個和木清有怨的人。

“蔣念,你怎麼說?信不信他?”

“信。”蔣念想也不想的就點頭,冒險一試也總好過這麼拖著。

高子俊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杜仲一拍手,讓人抬著高子俊起身,“我敢說我小師妹這裡才是會亭城藥材最齊全的地方。”

一會後,高子俊信了。

他家世代行醫,經過幾代積攢,醫館裡藥材藏量之豐便是在燕都也是數一數二的,以往他也曾以此為傲,可當走進這個將一整個院子都打通了做成藥房的地方,他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了。

杜仲很滿意他此時的神情,大手一揮。“要拿什麼藥儘管自便。”

高子俊收回視線,看到櫃檯上有紙筆,示意抬著他的人送他過去,磨了幾下墨,提筆寫下一個方子,只是和其他方子不同的是,這個方子上每味藥材後面沒跟著寫上克數。

“麻煩找齊這些藥給我。”

杜仲接過去看了看,咧嘴笑了,“不怕告訴你,你便是不寫克數。這方子裡的玄機我也一眼看透了五成。剩下的五成我再琢磨琢磨也就差不多了。”

高子俊並沒有如杜仲預料的那般變了臉色。甚至可以說根本沒變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撇開頭去繼續打量這滿屋子的藥材。

擁有這樣一個藥房,應該是每個大夫的奢望吧。

便是保全了家人,他高家幾代積攢下來的那點家底。卻是全要丟了,祖父和爹爹不知道得有多痛心!

熬藥的這段時間,馬車已經被拆得只剩塊板子,幾個大夫總算能站得開了,木清身上的衣裳也剪得就剩條褻褲。

當藥熬好並做好萬全準備後,杜仲才將假死藥的解藥給木清喂下去,算著時間等藥性解了,馬上將高子俊親自熬好的藥強行灌進去。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

杜仲從喂下假死藥的解藥過後就捏著木清的脈搏沒有鬆開。待探到脈搏微弱的動靜後才如釋重負,好在這口氣還是吊住了。

也顧不得自己一身的汗,杜仲示意葛慕上前,“將矛頭拔了,玄四。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動作一定要快,必須止住血。”

玄四捏著銀針,冷靜的點頭。

“好,我喊一二三,你們自己掐好時間,來,一,二,三!”

葛慕手起,玄四針落,除了矛頭拔出來的那一瞬帶出來的血,並沒有出現大量噴血的現象。

第一個危機過了!

可接下來才是最大的危機!幾乎是馬上,木清就開始發熱,並且迅速攀高。

杜仲早有準備,將包著冰塊的帕子放在額頭上,又示意蔣念趕緊端著飄著酒香的水過來給他師兄擦身降溫。

玄四繼續下針,玄七則迅速將傷口清理乾淨,將一個用蠟封好的小瓶子開啟,倒出其中的水在傷口上,起了一層白白細細的泡沫,便是沒有清醒過來,木清的身體也本能的疼得發抖。

幾處深可見骨的地方都是如此。

杜仲喃喃道:“好在肉爛得不嚴重。”

蔣念動作不停,解釋道:“師兄和我身上都備了那種藥,一路上我每天都給用了,當時也不知有沒有用,只是覺得做了比不做好,現在想來,幸好用了。”

“你要是沒用,這天氣,肉都要爛臭了。”杜仲一看木清的傷處就知道他用了藥,這也給木清掙了分生機。

大概是剛才那藥的刺激夠大,脈搏跳動得有力些了,杜仲又摸出一個尾指大的瓶子,拔了蓋子悉數倒入木清嘴裡。

“葛慕,你來。”

葛慕會意,換到他下手在他鬆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