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收緊雙眸,聚攏劍眉,繼續猜測道,“莫非還感覺到了林中除我們之外的其他人?”

這種時候除了不懂事的瑤兒,無人不高度戒備,就連天悅也感覺到了不同的氣氛,在他們下車時,天悅臉上的笑容不見,將妹妹抱到了自己身邊。此時爆獅已處於臨戰狀態,稍有風吹草動,爆獅的血盆大口就會將敵人的脖子咬斷。

血千葉溫柔的撫了撫冷烈的手背,產音輕柔卻肯定的回道,“林中當然有人,要不然誰來點火焚林送整個車隊上極樂世界。我們既然走進去了,就別怕會打草驚蛇,會暴露自己。如此一來,反而會讓對方沒了頭緒,不知我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我只是在想這片青林,還有生活在青林裡的花草蟲獸。你也看到了,先前沼澤地裡那一家三口的野雁,讓我們瑤兒看的開心不已,還給那隻小雁起名叫黑花花,一旦火起,不知道有多少一家三口的野雁,有多少黑花花、白花花、紅花花的會被燒死於青林中,整片林子何錯之有,以林為家的小生命何錯之有,待烈火無可吞食之物後,我們身後不再有綠意蔥蔥,入目皆是焦黑慘烈,瑤兒看後是否會問我們,黑花花有沒有傷到,它的爹爹孃親有沒有傷到,那好看的林子為何成了漆黑的焦炭。冷烈,為了孩子,我猶豫了。即便是在林中跟姑蘇彥說那些個要燒林的狠話時,其實我心裡並沒有決定真正要走這麼絕的一步,我們跟林子背後的人根本不一樣,我們是人!”

一番肺腑之言,血千葉仰頭看向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見其俊臉揚笑,卻無語回應,血千葉不免在男人手背上不輕不重的來了一下子,嬌斥道,“你笑我!笑我裡外不一,笑我何時變成了感慨萬千、毫不果斷的小女人,還敢笑!”

冷烈不但敢笑還笑出聲來,礙於不想讓兩個孩子日後問起,爹爹的手背為何泛著紫印,冷烈溫言柔語的回道,“這次,你不認也得認,天悅的無理取鬧,瑤兒的賴皮,與你如出一轍。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硬是冤枉我。你說的不但對,就衝瑤兒的敏感勁,那丫頭即便不讓她看到火起時的樣子,事後,她也會好奇的追問不休,天悅更不用說,那小子主意可硬著呢,出於仁義,這林子的確不該毀在我們手裡。我們本是過路客,打此而過便罷,親手毀林於情於理甚欠妥當啊,別把自己擺在了兩難之地,你心裡如何想,就去如何做,有我!”

血千葉的嬌顏上因冷烈知她懂她,綻放出心滿意足,更是幸福欣喜的笑容,她是把自己擺在了兩難之地,想想那些溫馨的場景,她的心便會瞬間柔下來,不再如往夕那般狠厲決絕,也許這就是做孃親之人應有的變化。可一想到滿是油膩的青林,一想到熊熊大火吞食天地時,心不免再次收緊,這林子到底要如何過?總不能讓假郎中設法壇,求場暴雨,獻青森本來面目吧,那也得假郎中有這個本事才行。

“主子!”冷右等人急切的迎了過來,幾人去了如此久,對於苦等的人來說,等待就是種折磨。

“我現在就去安排人點火!”姑蘇彥聲音低沉的說道,既然要毀,那就讓他親自動手,自家的好所在,毀也要毀在自家人手裡,最好將隱於林子深處的人統統收拾了。

“等一下,先找個平實的地界,讓大家休息,至於此事稍後重新商議過,再做決定。你說的沒錯,這麼好的林子回了,確實可惜。”血千葉的話讓姑蘇彥沉悶的臉上拔雲見日,速招來侍衛堆備,他則將林中的所見所聞如實稟報給了軒轅殤,至於軒轅殤如何表情,又會說些什麼,冷家夫妻沒那個功夫去猜測檢視,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他們安排呢。

晴空萬里,驕陽當空,本該是趕路的好時日,卻因遠處那片可生可死的蒼翠之地擋住了去路。

“娘,車子為什麼不走了?娘不是說過了林子,哥哥就能吃肉了嗎,那為什麼不趕緊過呢!”扔夠了石子,瑤兒跑回了爹孃身邊,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