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歡喜和絮飄飄對視了一眼,臉上浮起了絲絲困惑。

公子歡喜更是皺眉,“我出門之前,有長孫家的下人去過天香樓一趟,氣勢洶洶的說那些個衣料不要了。還說銀錢他們照樣出,只是那些衣物任由我們處置,燒了毀了悉聽尊便。”

絮飄飄一聽這話,眉頭也是跟著皺了起來。“什麼叫燒了毀了悉聽尊便?那東西可花費了我不少的時日和珍貴藥材……”話還沒有說完,絮飄飄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她有幾分心虛的朝著沈從容那邊看了一眼,將後面的話埋在了心底:我還特意往裡面多加了幾份劑量呢。

沈從容淡淡的掃了絮飄飄一眼,心底清明的很,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個兒方景書在攬月樓大鬧了一場,按道理來說,這一次她斷然是會被趕出靜伯侯府的。不過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卻在這個時候救了她一命。俗話說,流言猛於虎,宇文常舒面對那麼多王孫貴胄的指責和白眼,他是斷不敢再動方景書的。”沈從容說著,臉上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眸光裡面的冷意讓絮飄飄也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可長孫家去天香樓的意思,不就是已經解除了跟宇文常舒的婚事嗎?”公子歡喜眸子裡面閃過一抹憂慮,“那咱們之前的準備難道白費了嗎?”

沈從容眸光閃了閃,看向公子歡喜,“長孫玉和宇文常舒當初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事情,長孫玉的名聲卻是毀了。而長孫慶為了顧全自己和女兒的面前,便向聖上請旨,賜婚與兩人。既然有了聖旨,長孫玉就算是斷了手,成了活死人,他宇文常舒還是得照娶不誤。”

公子歡喜眸光一亮,“那長孫家的人到天香樓來鬧,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讓宇文常舒再難堪一些?”

“沒錯。”沈從容清冷的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後天,一切都會按照原定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你們只管等著收銀子便是。”

絮飄飄一聽見宇文常舒的名字,便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對老大不忠,自己就不該給他留任何後路。

“你大晚上把我們照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麼?”絮飄飄見事情安排妥當,便打了個哈欠,作勢便要起身。

沈從容睨了絮飄飄一眼,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便遠遠的瞧見連翹臉上蒙著一塊絲巾,滿臉嫌惡的端著一個盆子走了過來。

“小姐,你要的東西來了。”連翹強忍著要嘔吐的感覺,忙不迭的走了進來。

那撲鼻而來的熏天臭氣差點沒要了她的命,就連一臉愜意的公子歡喜和絮飄飄也是被這個氣味兒燻得差點沒從座位上彈起來。

絮飄飄雖然大剌剌的,可卻是個有潔癖的。平素對著那些藥草,鼻子原本就很是敏感,如今更是對連翹退避三舍,不滿的嚷嚷了起來,“連翹,你這端的是什麼啊,簡直臭死人了。”

公子歡喜也是個喜淨的,他看著連翹手裡端著的那一盆黑黑黃黃的東西,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好似晚上吃過的東西正翻滾著,隨時要湧上來一般。

連翹無奈的掃了絮飄飄和公子歡喜一眼,將那醃雑的東西放到了地上,無奈的開口,“這個你們就得問我家小姐了。”

沈從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吩咐連翹道,“今個兒晚上你把這東西放到後院的燒火爐裡面燻的半乾,然後讓人揉成兩粒拇指大小的丸子便是。”

連翹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家小姐,“小姐,你要用馬糞做藥丸?”

連翹此話一出,絮飄飄嘴角一抽,整個人差點沒直接抽過去。她當大夫也有些時日了,什麼珍貴的藥材沒有見過,這用馬糞做藥丸的還真真是第一遭。

一瞬間,絮飄飄又想到了前不久沈從容從自己這裡拿走的五毒卷。“毒醫鬼仙”行事素來就是讓人捉摸不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