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坡,看看他有沒有茗眉的訊息吧。〃安慰好明愛華後時經緯即刻聯絡程松坡,誰知手機也打不通,他一時失色,查證程松坡的行程後才發現他正參加一場藝術研討會。驅車趕到會場,發現程松坡正心不在焉地拿鉛筆塗鴉,時經緯這才鬆下一口氣。研討會完畢後程松坡出來,見時經緯是來等他的,談笑著點頭,〃有事嗎?〃時經緯搖頭笑笑,〃沒什麼要緊的事,我記得好像後面還安排了幾期專訪,嗯……我想大家都這麼熟了,就不必太拘泥形式了。前幾天有朋友介紹了家贛菜館,不如我請你和陸茗眉吃頓飯吧,你看什麼時間合適?〃程松坡楞了楞,略微思索後,不動聲色道:〃我時間比較機動,不如你和她直接商量吧,讓她告訴我時間就成。〃時經緯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卻多少有些勉強——知道程松坡和明愛華之間這段恩怨後,和這幾位高人交流起來實在太考驗人的智商了。在明愛華面前他只能扮演被陸茗眉脅迫的死黨,在程松坡面前又得表現得和陸茗眉保持距離,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那天陸茗眉酒後吐真言,顯然是程松坡或明愛華中的一個又給她施壓了;照今天程松坡的反應,或許二人又起了什麼爭執也說不定。如果程松坡知道陸茗眉的下落,當不至於把這個皮球又踢給時經緯,要他自行和陸茗眉商量時間。

那麼,陸茗眉至少不是和程松坡私奔了。

他暗地裡竟有些慶幸,卻又高興不起來——程松坡不知道陸茗眉的行蹤,難道他時經緯就知道麼?

心煩意亂之時居然接到成冰電話,原來成冰的丈夫,也就是時經緯昔年大學的死黨席思永從非洲回來,邀他去喝酒。他們仨原是大學校友,時經緯年紀最長,和席思永一起搞過樂隊,成冰的母親頗看不上席思永,兩人因此也分分合合鬧過許多次。好在席思永如今也混出些名堂,和朋友在非洲搞房地產,因事業剛起步,能回上海的機會不多,是以時經緯聽說他回來了,趕緊打起精神,趕到沙世酒吧和他們會合。

回酒吧時,席思永和成冰己先到了,在酒吧為他們預留的一隅向他招招手。時經緯拍拍席思永,〃好小子,又黑了。〃席思永偏著頭笑,〃不耽誤你約會吧?〃時經緯回頭瞥成冰一眼,不消想定是這女人又吹過枕頭風,招手叫酒保上酒,又間席思永:〃這次回來多久?〃 〃兩週吧,分你一天,叫上幾個朋友,出去玩玩?〃 〃兩週你就分我一天,你也好意思?〃時經緯頗鄙棄席思永這種在外擺著一張面癱臉,回家就變妻管嚴的行徑,〃有什麼計劃?〃 〃要不……祟明島?我聽成冰說得蠻好玩的,好像有候鳥吧,有興趣沒?〃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些許緩衝時間都不帶的,時經緯耳邊響起那天夜裡陸茗眉睡眼迷濛中的話:〃候鳥每年有兩次經過祟明島,會駐足歇息,一次是南飛,一次是北歸。〃後面還有一句,〃他不在的這些年,我仍然會每年過去看看 可能是女孩子的幼稚幻想吧。我總覺得有一天,他會像候鳥那樣,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會回到我身邊。〃他心情莫名地淤積起來,陸茗眉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就沒想到候鳥只是在祟明島歇腳,而不是永駐呢?他搖搖頭嘆氣,朝席

思永道:〃得,看候鳥這種文藝令合的事情,不適合我。另外,現在不是最佳觀鳥期,四月和十一月去最合適。〃席思永偏頭饒育興味地盯著他,半晌後陰側側地笑道,〃成冰說你可能情感挫折了,我原來還不信呢,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來,說說,誰有這麼大能耐?〃時經緯不屑道:〃你能不能別開口閉口都把你們家那位的話當聖旨好不好?以前挺明白的一人,怎麼結婚之後就變這樣了?我看老曹那句話沒說錯,不止女人結婚會從珍珠變成魚眼睛,男人也會!〃席思永也不以為意,相當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嫉妒。〃 〃嫉妒個鳥!我坯真有一件事不明白,你當初怎麼就那麼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