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知道他自己的名片在死者的包裡,為什麼不乾脆拿走,這可比增加一張名片明智得多。”

“最大的可能性是,兇手無意中發現被害人拿走了他的名片,而他一時沒找到,所以只能又加了一張——三張名片是在同一個地方找到的嗎?”

嶽程的腦袋像被抽了一下。

“不是。”他答道,“元元的名片在錢包裡,另外兩張在化妝鏡裡。”

陸勁笑了起來。“所以,我說他一定是碰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嶽程不由自主地從桌邊站了起來。

“這就要走嗎?那這兩個麵包就給你打包吧。”陸勁立刻說。

嶽程趁女服務員拿走麵包的空兒,對陸勁說:“知道嗎?其實那兩個人都在現場,一個是報案人,另一個正巧路過,還差點跟報案人打起來。”

陸勁大吃一驚,隨即又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這事還真有意思。”

4、兩個嫌疑人

警方很快就對兩名嫌疑人進行了詢問。詢問筆錄當天下午就被送到了嶽程的手裡。

他發現,兩人有不少共同點。

首先,兩人都是本市人,都生於1985年,今年均為25歲。其次,兩人的戶籍地址都在案發現場附近,事實上,他們兩人是住在兆豐巷的兩頭,沈崇文住在清水路,而韓齊住在洛神路。

關於名片,他們的解釋幾乎一模一樣。兩人犢誑詰,他們不知道名片是怎麼到被害人手裡去的,出於交際的目的,他們平時給過很多陌生人名片。

另外,兩人也都堅稱自己是當時恰好路過案發現場。

沈崇文稱自己經常會工作至凌晨,一旦工作結束,無論多晚,他都會外出散步,併到兩條街之外的24小時便利店購買一些食物帶回家。但他說,他不是每天都會工作至凌晨,如果半夜散步,路線也不盡相同。同時,他也未必每次都會去同一家便利店購物,所以,他不能肯定他平時散步時是否有人注意過他,也不能肯定便利店的店員是否記得他。

他對警方說,案發當天,他為了設計一個軟體,一直工作到凌晨兩點三刻,當時他覺得頭昏眼花,背部痠痛,於是就決定像往常一樣到附近去散步。他先沿著清水路走,隨後穿過兆豐巷,準備去另一邊的洛神路逛一逛,“因為那裡相對熱鬧一些,有不少通宵營業的酒吧和商店,當然也有便利店。”可是,當他路過兆豐巷時,突然覺得內急。這時候打道回府,他不情願,因為散步還沒盡興,東西也還沒買,可最近的廁所又在洛神路上,走過去怎麼也得十分鐘。當時他已經很急了,左右為難了一陣,他看見了附近的垃圾桶,於是決定就地解決。可是,他剛解開褲子,就看見一隻伸出垃圾桶的手,他當時就嚇得尿了褲子。接著,他幾乎是不假絲誑鄺地報了警。

關於為什麼會跟韓齊發生糾紛,他的敘述是這樣的——

“發現屍體後,我很害怕,既不敢看她,也不敢待在附近,於是我就跑到洛神路上去報警,因為那個垃圾桶離洛神路更近。報完警,我在洛神路的巷口等著,等了兩分鐘,我估計警察大概快來了,就又回到了垃圾桶旁邊。我承認,我走路的時候確實低著頭,沒看前面——誰敢抬頭啊,一抬頭就看見那隻手了。就在我快走到垃圾桶旁邊的時候,迎面有個男人撞了上來,把我撞得眼冒金星。那人好像喝醉了,把什麼東西弄在了我衣服上,粘糊糊的,髒得要命。我懷疑他吐了,可當時黑漆漆的,我也不敢肯定。本來我也不想計較,可我這件西裝是女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價值六千塊,他怎麼也得賠我一點乾洗費吧,可他連招呼不打就想走,我當然不肯。他說他沒帶錢,我就讓他寫欠條,他也不肯。我們就這麼吵起來了,不過,幸虧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