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牯牛。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從認識他之後,牯牛整天整天地請他吃飯喝酒,有時還要連帶著他的各路朋友一起請,已經花了不少積蓄。當時,牯牛的存摺裡面總共只有一百八十三塊零六分。

晚上八點多鐘,牯牛和雷震子一起來我家裡找到了我。距離劉毛與雷震子約好打牌的時間只過了一個多小時。

雷震子的右臉頰上腫了很大一塊青包,他低著個頭看都不敢看我,牯牛則前所未有地怒氣衝衝。

然後,他們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原來,七點半,雷震子帶著牯牛的270元錢,準時趕到了張麻子家。奇怪的是,劉毛口中那個泉村的鄉下人卻沒有來,來的依舊是劉毛、張麻子、小七、老黑四個舊牌友。雷震子覺得很奇怪,他問怎麼回事,劉毛說那個人放了鴿子,下次遇到了,再找他麻煩。當時,雷震子有些害怕,不能下套籠坑人,硬打硬地賭博,他沒有贏的底氣,怕輸掉牯牛的錢。

所以他準備回去,卻被劉毛幾個人強行拉住了,花言巧語地一陣挽留。怪只怪雷震子的賭癮又確實太大,他受不了那種身上有錢,眼前有伴的誘惑,終於他還是留了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他就已經輸得只剩下了六十來塊錢。他想要起身去上個廁所,撒掉那一泡“輸尿”,再洗一洗“抓錢手”,然後力挽狂瀾。劉毛家的廁所和打牌的客廳之間有一道小小的走廊,走廊後面就是洗手的水龍頭。雷震子走到廁所邊,開啟了廁所門之後,卻又臨時決定先洗手。

在洗手的時候,他聽到幾句低聲的對話:

“這個蠢貨,下套籠套他,哈哈!”

“哈哈,這兩天生意不好,大哥的老倌子要辦50歲生日噠,這下我們的人情錢就來了,哈哈。”

雷震子再蠢也明白了,他就是那個被套籠套住的蠢豬。

他原本有些懼怕劉毛,但是那一刻的他可能是被憤怒衝昏了頭,也可能是因為和劉毛的過多接觸,認為熟悉的劉毛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

他衝了回去,破口大罵。

於是,他被打了一頓,從張麻子的家裡趕了出來,連桌上剩餘的六十幾塊本錢都沒有讓他拿走。他跑到了牯牛家,這個時候,牯牛才知道身上的錢已經全部被雷震子拿了,牯牛的世界完全崩潰。雷震子也知道了牯牛存摺裡面的錢根本就補不上這個漏洞,他也跟著一起崩潰。

崩潰的他們找到了我。

一股怒火從心底狂湧而上,我儘量地剋制著,看著牯牛說:“牯牛,不礙事,你莫急,實在不行了,你先從我這裡拿,怎麼都不得讓你耽誤明天的正經事,放心。”

牯牛滿是感激地看著我,不等他說話,我轉頭看著雷震子說:“雷震子,你確定他們下套籠套得你?”

“是的,三哥,我親耳聽到的,哎,我對不起牯牛,是我蠢。”

“你而今莫說這些屁話。我問你,哪個打的你?”

“劉毛和張麻子、小七三個人,老黑沒有動手。”

“你打牌打到死,媽的!你快點死回去。我現在看到你就討嫌。牯牛,你先在屋外頭等我,我等一會兒就出來。”

“哦。”

轉身進了臥室,穿上大衣,再到後頭客廳給家人說了一聲,我走出了家門。

牯牛正本本分分地等在我家前邊的巷子口,雷震子居然也沒有走,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想看又不敢看我。

“你還站在這裡搞雞巴?”我沒好氣地說。

“三哥,我……”

“我告訴你,我而今真的看到你就討厭,今天這件事,我是看牯牛的面子,幫他的忙。從今以後,你莫來找我噠。我們今後就不認得!”

“三哥,三哥,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