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記唱完。

殿中的氣氛才開始活躍起來。

眾人也三杯酒下肚,在微量酒精的作用下,蓉王面頰微紅,撿起一根筷子敲著酒杯道:“如今本王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府邸,這一杯我敬諸位,日後,本王府歡迎諸位隨時到訪!”

“好,我敬皇兄!”太子先拿起酒杯喝下半杯。

凌王和軒王也紛紛舉杯喝下。

唯有祁王,像是沒聽見一般。

他今日。過來也就是來照個面而已。

皋帝難得給他的祁王府上也送去了帖子,不來總是不妥。

如今,他也準備緩緩和他父皇之間的關係。

祁王青衫垂袖,人在殿中,卻似不在殿黨的氣氛當中。

凌王細眼放著微光,掃到祁王身上,薄唇淺笑道:“我素聞俊昇皇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我們兄弟之間都相交甚少,今日。怎得如此興致?”

此話說得甚是涼薄。

齊清兒聽得脊樑骨一寒。

順著眾人的目光向祁王掃去。

他側臉如毫無風波的一潭深水,面對眾人投去的目光,他眉眼都沒抬一下,只是靜靜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薄唇輕啟,“正因為相交甚少,所以才要前來祝賀俊楠。”

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祁王和皋帝之間的關係級差,祁王略略一想還是沒提收到請帖的事。

怕是說出來,有些人就該以為祁王有重複父子關係之意。

無辜讓諸皇子生得嫌疑,對他也是無利。

太子聽著,雙眸中閃出譏諷之意,接話道:“俊昇皇兄多年前就在外開府建邸,到現在都還沒有請各位到府上去過呢!俊楠這才剛出宮就請了,皇兄可也要辦個酒宴才是!”

此話一落,殿中安靜到了極點。

在座的有誰不知當年祁王世被皋帝趕出皇宮的。

尚未成年就被迫獨自在外建府,和眼下的蓉王出宮建府完全是兩回事。

加之舊案之故,祁王若真請了諸皇子,那才是大逆不道。

太子的這些話無疑是想讓祁王難看。

齊清兒素手在長袖中收緊。

她不由得為祁王感到緊張,這個時候他答什麼都解不了他眼下的困境,酒宴辦與不辦說出來都是笑話。

都十五年過去了,這樣的羞辱卻還是屢出不減。

在蓉王府的這個酒宴上,最沉默,最不起眼的兩個人就是祁王和齊清兒。

然兩人卻偏偏被推在唾沫星子的風口浪尖。

凌王和蘭成公主也紛紛掛上即將要看好戲的表情,倒是軒王不與理會太子的話,蓉王有些不知所措,皋璟雯垂目喝酒。

半餉,祁王重新拾起酒壺給自己斟酒。

桃花眼細微的瞟過殿中每一個人的神情,修長的手指在案几上磕了兩下。

隨後,淡然地看向太子,道:“我就是辦了,太子殿下恐怕也無暇前來。”

太子呵呵地笑了兩聲,“本太子怎就無暇顧及皇兄的酒席?”

“殿下手上剛接了濱州難民一案,目前為止,尚未得出任何結果。茲事體大,父皇格外重視,太子又怎還會有這個閒心?!”

語調悠長,充斥了整個殿堂。

祁王說罷,喝下了杯中酒。

太子稍愣,他雖有前來告狀的方舟在手,卻依然查不到更深一層的案情,按照皋帝指定的期限確實有些棘手。

他垂下眼皮,瞄了一眼凌王。

對於祁王的這些話,凌王的心神猛地緊繃,加之太子投來的目光,更是心緒難定。

他細眼射向祁王,冷言道:“皋俊昇,你向來兩耳不聞朝中之事,怎得此事你卻知道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