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中有一座池子,池子上的樓亭竟是白玉四圍的欄柱。

遠遠看了,陽光下配上池子裡的輕煙,如仙境一般。

然這些看在齊清兒眼裡,卻讓她隱隱的不痛快。

上午,在府上兜了一圈,如同逛了半天的街市似的,齊清兒只覺得累,在臥閣前的庭院中坐著歇息。

手裡輕撫著青瓷螺珠杯,忘著牆頭上的琉璃瓦若有所思。

竹婉瞧著,道:“郡主可是覺得過於清靜了。”

竹婉這話的意思,齊清兒不是不知,她好歹是皋帝親封的郡主,遷府怎麼都是件隆重的事。

連嚴頌小小的府邸門口都車水馬龍,你方唱罷我登場,認識的不認識的均前來照個面兒,問個好兒。

偏齊清兒這裡,毫無有人前來拜訪的意思。

其中緣由,齊清兒是明白的。

那未落下的封妃聖旨,京城當中但凡是和朝廷有些關係的無一不知。

估計這會兒子大家瞧著齊清兒的郡主府如此之富麗堂皇,說不定來日。還會再來一道封妃的聖旨。

都說皇帝的女人碰不得,現在這個節骨眼誰都不願來拜訪。

要是齊清兒現在接了聖旨,到了宮為婕妤,估計她那一宮之主的四方地早就被其他的佳麗給坐滿了。

半餉,她遙遙頭,“這般清靜才好呢,也免了人前皮笑肉不笑的苦楚。”

話落,皋璟雯的聲音遠遠的飄來,“我來了,雨姐姐還會皮笑肉不笑嗎?”

說話聲像一串銀鈴。

皋璟雯穿了一身輕巧的晚霞紫襟紗衣,輕靈的出現在齊清兒面前。

齊清兒忙起身。

兩日未見,她倒是神清氣爽了許多。

“對著你,我哪裡還能做到皮笑肉不笑呢?”

說著將皋璟雯引到案几邊坐下。

“你可聽說了沒有,父皇剛任命新的御林軍統領,竟是上回給你拔毒的那個,據說醫術不是他最在行的,武功才是。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惡毒的虞才人給捉了回來,父皇說要重賞他,問黃金萬兩如何,他竟說一分不要,但求御林軍統領一職業,在京城中有個茅草屋避雨就成。這會兒子,我從他那兒剛過來呢!”

皋璟雯屁股還沒有坐穩,就說了這麼一通。

齊清兒裝作不知情,繞有興趣的聽著。

“可御林軍統領一職,可是你父皇貼身侍衛,如何隨意的就換了人?”她這樣的問著,自己都沒有發覺她聲音裡暗暗的顫抖。

嚴頌到底在想些什麼?

謀得御林軍統領一職當真是巧合,還是他蓄謀已久。

齊清兒有些後悔,昨天當他誇大其詞的說要殺了皋帝的時候,她為什麼沒有把其中厲害說給他聽。

皋帝這個時候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他死了,齊府的冤屈便再難洗清了。

皋璟雯沒有注意到齊清兒臉上表情的變化,繼續道:“前任御林軍統領在年夜晚上喝大酒,御前失儀。據說暗巷中行刺一事,父皇表面上交給了太子全全處理,還安排了前任御林軍統領暗中查辦。只是,當日是誰要行刺我,他們誰都沒能查得出來。太子本是東宮之主,也確實毫無線索,父皇也不能勉強了他。可前任御林軍統領就不一樣了,行刺之事,他沒能預先察覺,事後又查不出線索,難免讓父皇覺得人在其位不謀其事了。換是遲早的事,至於為何選剛入京的嚴統領代之,我就不知了。”

她說著無所謂的擺擺手。

齊清兒越聽手握得越緊,難以想象嚴頌都在皋帝面前說了什麼。

繞這般疑心的皋帝竟能將他奉上御林軍統領職位。

“雨姐姐,想什麼呢?”齊清兒感到手臂上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