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商少行面色嚴肅的突然出聲,將小丫頭都嚇得一個激靈,紛紛下跪行禮:“三少爺。”

商少行一面往前廳走,一面道:“裡頭怎麼了?”

“回少爺的話,語蝶小姐來了。”

就知道她不會消停。商少行無奈又生氣,幾步上了臺階挑門簾進了屋。還沒轉過屏風去,裡頭就傳來商語蝶氣急敗壞的指責:

“……你連崇宗園都搶走了,還來搶我的丫頭……你們繡中園的人是瘸了還是殘了,沒人給你洗衣裳了嗎……那丫頭今**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欺負到我商語蝶的頭上,瞎了你們的狗眼……”

轉過屏風進了裡間,就瞧見紅繡正斜歪在羅漢床上,面色恬然的繡著手裡的活計,杜鵑、丹煙和梅妝三人規矩的在一旁分繡線,憤恨的目光望著商語蝶,但也不跟她吵。娟兒則是嚇的抖若篩糠,低著頭緊張的的不知如何是好。

與紅繡的恬靜對比,背對著他的商語蝶此刻叉著腰,鬢松釵池,髮髻上金步搖亂顫,叫聲尖銳,堪比潑婦。商少行看了皺眉,嘆息語蝶妹子怎麼也變的如此粗鄙。

看到他進來,紅繡抬頭微微一笑,“回來了?”

“嗯。“商少行也回以一笑。

三婢女放下繡線蹲身行禮:“奴婢給三少爺請安。”

“免了。”

商語蝶倏然回頭,對上商少行略帶嫌惡的眼神,心裡就是一個激靈。

“行哥哥……”

“娟兒是我要來給你未來三嫂的。我是不是也瞎了狗眼?”

“行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我……”

“語蝶妹子,你婚期將至,此刻不在閨中好生學習女戒中饋,跑到這裡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那丫頭的事,我已經與管事的婆子說過了,你院裡負責漿洗的丫鬟也另外安排了人,斷不會叫你委屈了就是。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滿,一道與我來說。”

商語蝶跺腳;“行哥哥,你怎麼就會向著外人”

“外人?”商少行面無表情的道:“語蝶妹子,我想你還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外人。”

商語蝶聞言愣愣的退後了一步,“行哥哥,你當我是外人嗎?我是語蝶啊,我是你一直疼愛的妹妹啊你最疼我,最喜歡我的以前你每次出門,都要帶好東西給我,好吃的好用的也都留給我,可現在呢就因為有了這個狐狸精……”

“住口”商少行似乎也被惹怒了,冷笑著在一旁的圈椅優雅的坐下,無情的道:”從你命人燒了馨苑,險些害死你嫂子那日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妹妹。”

“你去放火的人都被你杖斃了,你還想怎麼樣”

商少行嘲諷的忘了她一眼,目光就想在看一隻癩皮狗。商語蝶臉上不知為何,一下子充血漲紅,發起燙來。

“你請回吧。”商少行說完,拿起茶盞兀自品起茶來。

商語蝶淚如雨下,她過的是什麼日子?爹孃不和,客院裡整日被吵的烏煙瘴氣。父兄不疼她,連最疼愛她的行哥哥,如今也一心向著外人,看向她的時候,他眼裡再也沒有了那種寵溺,只剩下嫌惡與嘲諷。

捂著嘴哭著轉身快步離開。一路回了客院,迎面正瞧見商金氏披著淡粉色的面斗篷,帶著丫鬟枚兒出府去。

“娘”商語蝶哭的肝腸寸斷,一把摟住了商金氏:“住繡中園那個賤人欺負我!我院子裡漿洗的小丫頭都被她給搶了”

商金氏嘴角還帶著淤青,顯然是被商崇宗打了,今日趕上他不在府裡,她才能出府去見見陳郎,時間有限,她沒功夫在此處耽擱。拉開商語蝶的手,訓斥道:

“瞧你自己,成了什麼樣子。我金璐蘭造了什麼孽,生出你們這樣一群來你大哥就是白眼狼,眼看著你母親捱打他還添油加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