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感覺左邊的肩胛骨好像碎了似的,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了。她將手摸進口袋要拿手機,她的額頭上又捱了一下,頓時就頭暈目眩,她倒在衚衕的磚面地上,天旋地轉。

“錢在包裡。”林木聽腳步聲感覺身邊聚集的人多了,捂著腦袋大喊,“隨便你們拿!”

這群人好像不是那些地痞流氓,他們訓練有素,根本不理會林木說的話,在林木還沒喊出救命之前,就有人一針管紮在她胳膊上。林木徹底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北京,果子衚衕,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屋子外面風響地厲害,冷風呼呼的吹鼓著門,嘩啦嘩啦的搖晃著樹枝,那聲音聽的人心驚。這種入骨寒的鬼天氣,一個外地人卻在往衚衕的深處走。能很明顯的看出,他和那些旅遊的有人不同,不說他揹著的巨大的登山包,單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看出不一樣。不像是遊客那樣走馬觀花似的緩步,他走的頻率不快,但是每一步卻跨得很大,走起來給人一種飄著的錯覺。如果是常常登山的人一定會說這是個內行裡手,爬山的時候這樣走路會極其節省人的體力。

但這個人走的是北京的街道,他走的那樣快。

最終他停在了一個小院的門口,他靜默地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要敲門,但裡頭的人似乎早有預感,不等他敲門就開了。

“夠準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笑著看著他。

“誰找我?”他看著那個女子。

“邵老三。”她嚼著泡泡糖,腮幫子一鼓一鼓,滿不在乎地說,“你這樣的閒人肯定不曉得,這人在北京城裡頭挺有分量的。你自己看著辦,這活接不接,接的話就去見見人,你要不接,等著我去回了他。”

年輕人低著頭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很仔細的思考了一下。

女子倚在門框上,百了無賴的吹了個泡泡,冷風一掛就凍得硬邦邦的。她嫌棄地皺了一下眉,把泡泡糖給吐出去,隨後又道:“錢很多,夠得上你三四年用的。”

年輕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理由被說服了,抬頭,“地址。”

女子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畫著線路。女孩把紙條塞給年輕人,又拿了一塊泡泡糖丟進嘴裡,邊嚼邊說:“知道你不認路,按著上面的圖走。離這有個兩三里,你現在去看看也行。”

年輕人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轉身沿著進來的路要出去。

“林楚生!”她在後面大喊道。

他轉過身,望著她想聽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週五,我嫁人。”女子看著他苦笑,身材纖細的她在黑夜中看著纖弱,有幾分可憐,“來嗎?”

林楚生又靜默了一會兒,轉過身擺了擺手。

“以後你別來了。”女子看向別處,不只是要笑還是要哭,表情裡帶著說不出的滋味,“我要洗手作羹湯了,以後不會再幹了。”她轉頭看著他,悽苦一笑,“喂,傻子,我結婚你不給點紅包嗎?”

林楚生被問得一愣,他想了想,遞出去一個藏銀鐲子,而後轉身向著來路走。

“那個人對我挺不錯的,至少比你要好。”女子看著那藏銀鐲,站在茫茫黑夜中自敘自述著,她感覺到了冷,北京的冬天來了。

“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你最好。”眼淚馬上要流下來,她倔強地忍著。

“林楚生,千萬別把自己給玩死了!你要是死了,老孃饒不了你!”女子衝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大聲吼道,眼淚順著聲音一起出來了。

那個漸漸走遠了的人對她擺了擺手,不知是聽到了的意思,還是說不會。

林楚生站在路燈下看著從徐豔手裡拿過來的地圖,北京他不算熟悉,深夜裡他也找不到個問路的人。他皺眉看著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