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的知名度為什麼突然直線飆升了。最近腦袋裡裝了太多事情,她無暇去想其他,沒有心情,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好在自家部門裡的同事還是一如既往溫暖友好。大家聽聞舒淺訂婚都紛紛送來真心誠意的祝福,小胖還撲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吵著鬧著要喜糖。

真是……幼稚啊……舒淺看著眼前蹦躂個不停的“渾然大物”,有點頭疼,心裡卻是淡淡幸福的,這次不等他發話便直接把抽屜裡備著提神補體力的一整盒巧克力丟在了他桌上。

“臥槽!淺淺土豪!淺淺皇后!這是您賞臣的嗎?”小胖眼冒紅心,舒淺忍不住嘆了口氣:唉,這出息啊……

只是小胖吃了好幾塊才像是忽然看出什麼情緒,拍了拍她肩頭,語氣也正經起來:“你沒事吧?”

“好的很。”舒淺拿著資料坐回自己的格子間,他卻椅子一轉又跟了過來,眼中全是懷疑:“怎麼可能,你這幾天明顯都鬱鬱寡歡心不在焉的。”

這麼容易被看出來麼?舒淺一愣,就聽他湊到耳邊低聲問:“前幾天廣川大道那起車禍的受害人不會還真是你那個朋友吧?”

舒淺這才記起去年她生日時請了一堆朋友吃飯,小胖和許卿桓都在,只是沒想到一面之緣他竟然還記得?

見她悶悶半晌不出聲,小胖總算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頓時也情不自禁地傷感起來,還不忘語句凌亂地安慰她:“你可要看開點啊,人有旦夕禍福,該來的總躲不掉。何況逝者已去,活著的人更要替他們好好生活下去啊,你整天這麼死氣沉沉怎麼對得起天上的人?”

舒淺:“……”

她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涼涼地掃過去:“他還沒死呢,你咒人家幹嘛?”

“啊?”小胖吃了一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看了報道和現場照片,那麼慘烈,還以為……”

見舒淺臉色驟然泛白,他趕忙止住聲音,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掌了掌嘴,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岔開話題:“誒,昨天是怎麼回事?我跑客戶沒趕上設計部展示大會,結果聽說你出了大岔子,忘了帶組裡的隨身碟?難怪康妮今天臉色難看得跟個苦瓜樣……”

他兀自絮絮叨叨,舒淺卻已經神遊起來。昨天下午開會前剛好接到穆楊電話說許卿桓醒了,她整個人都巴不得立馬飛到醫院去,一時心急就破天荒丟三落四了一回。而她偏偏是整個家裝部展示小組的組長,全組傾心準備的作品都在她的隨身碟裡……

她窘迫得面紅耳赤,心底更是懊惱又鬱悶。好在Eric只是批評了她一頓,沒給什麼實質性懲罰,她卻好像被那個略略失望的眼神鞭笞了千百遍,難受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會後她一個人悶聲不響出了會議室,沒想到秦緒卻追了上來,攔住她問:“你還好嗎?”

因為雪落和風揚,大學時許卿桓便和舒淺熟絡,秦緒自然也是記得他的。當初看到新聞報道時,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第二個念頭……便想起了她。早在節後上班的第一天,他站在辦公室視窗看著她從穆楊的車上下來,便察覺到了她不對勁的神態——

明明還是淡然自若地和熟人們笑著打招呼,可那笑容卻進不了心底,一轉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舒淺低著頭不回答,卻也沒有逃避地走開。他安慰紓解了她好一陣子,才見她紅著眼眶點點頭,心底也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剛想要像曾經一樣親暱地揉揉她頭髮,卻在瞥見她指上那一抹閃亮時,生生在半空止住了動作,低聲道了句“好好照顧自己”便轉身離開了。

此刻舒淺回憶起來,才忽然記起餘光裡他最後的半個動作,心裡翻覆起點點異樣情緒。可這些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只湧起一瞬,便在想到昨天的失誤時又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