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蘇可的事?”回了廚房,蘇可看著丫頭朝破口的麻袋踢了一腳,聲音放輕了許多。

丫頭很是無語,“你到底是什麼人?老夫人的人?三太太的人?侯爺的人?你打聽我們幹什麼?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單我在這裡就已經待了十二年,我們出不去,倘若我們肯將事情鬧開,也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姨娘是瘋了,我們也快了。你從我們嘴裡知道不了什麼,還是趕快離開吧。”

蘇可垂聲:“侯爺是田太姨娘的兒子。”

是肯定的語氣,並沒有疑問。

丫頭閉著眼運氣,過了片刻,睜開眼盯著蘇可,“是,侯爺是姨娘的兒子,當初生下來就被老夫人抱走了。如今侯爺有身份有地位,錦衣玉食,節節高升,這都是因為有嫡子的身份。我們感激老夫人,所以踏踏實實在這裡待著。姨娘三不五時可以見一見侯爺的身影,這就足夠了。所以不要來打擾我們,算是我求你還不行嗎?”

蘇可不理會丫頭的苦口婆心,她既然來了,沒取得真經是不會走的。

“田太姨娘既然是侯爺的生母,老夫人為什麼會肯她留在府裡。遠遠送走豈不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我們留在府裡是老侯爺特許的,老侯爺臨終前逼著老夫人賭咒發誓,這才留我們至今。”許是看出蘇可鐵了心,丫頭也不避忌了,索性直言,“是我們自己不走的,老夫人把我們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放心嗎,萬一我們出去了被別人拿捏,那時候豈不就成了威脅。”

“也就是說,你們心甘情願被老夫人拿捏。”

丫頭吐口氣,“對,這也是老侯爺臨終前,同老夫人達成的共識。”

一個只想守著兒子的零散訊息委屈度日,等著老侯爺根本不會再有的隻言片語;一個為了許下的承諾,不甘心的將隱患留在府裡,可也避免了外人的滲入。

多年的恩怨,就在這樣一個看似荒誕,卻又合理的契機下達成了平衡。

可委屈嗎?顧慮嗎?終年閉塞,守著巴掌大的地方過著不為人知的日子。老夫人那裡整日提心吊膽,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大家都不好過,卻誰都沒辦法退一步。

要麼狠下心離開,要麼狠下心滅口。

兩方僵持,才得了如今的局面。

“好了,我們的事你已經知道了,你快走吧。”丫頭不想再多言,強忍著脾氣哄勸蘇可。

蘇可不為所動,“你們和許媽媽是什麼交情?她總來嗎?”

丫頭“平心靜氣”地說:“她是老夫人的人,隔三差五來看看我們老不老實,這算得上交情嗎?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還有嗎?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田太姨娘當初……”蘇可有些拿不準,“是不是生過兩個孩子?一對雙子?”

丫頭愣了一記,隨即咯咯笑起來,“原來你是為這個來的。怎麼,聽說了這麼個訊息,就打起侯爺的主意了。找來雙子幹什麼,鳩佔鵲巢取而代之嗎?”

“是。”蘇可回答地乾脆利落。

丫頭沒想到蘇可竟然應了,臉上的笑容尷尬地持在臉上,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你背後的主使是誰?”

“沒有主使,是我自己的主意。侯爺如今陷在泥潭裡,抽不出腳。這是我僅能想到的辦法,找來雙子,取而代之。我曾經聽人說過,雙子大多一智一傻,當初既然挑了侯爺,那另一個多半不好。老侯爺能逼著老夫人將田太姨娘留在府裡,可見對田太姨娘情深意重。那另一個孩子呢,會遠遠送走,保一世平安,過普通人的生活吧。如果‘侯爺’瘋傻了,再多的陰謀也無法進行了。可‘侯爺’仍在,侯府就還能繼續享榮華富貴。如果你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告訴我,我自己出去找。真找來了,我也決不拖累你們半分。”

這是蘇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