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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模樣,“等落鑰了再走,東角門上人多,瞞了好些日子,別功虧一簣。”
既然鬆了口,就得見好就收。蘇可忙道:“我聽侯爺的。”
邵令航這幾日見多了她的“和軟”,小小地呲了下牙,轉身往屏風後面走,“給我更衣吧。”
蘇可撐著雙明眸杏目,偏了下頭看向月嬋,臉上淡淡笑意,透著幾分春風得意。
月嬋就懵了,視線從蘇可臉上移到孫媽媽臉上,伸出手指指著自己,“讓我去嗎?”
沒等孫媽媽開口,蘇可詫異的小聲問:“平時不是你伺候嗎?”
月嬋被噎了下,心說這事擱平時當然是我來做,可眼下不是有你了嗎。我能跟你比嗎,我去的話不衝我甩臉子就不錯了,你去的話他一定心花怒放了呀。再說現在這形勢,你進去幫忙更個衣,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蘇可裝不懂,歪著頭還要說什麼,邵令航從屏風後探出半個身子,“你又不綰頭髮,站那幹什麼?拿衣裳去。”
這話明顯是對月嬋說的了,月嬋兩次被噎,臉色很是不好看,氣鼓鼓地開衣櫃拿衣裳去了。
蘇可對著孫媽媽笑了一下,委婉地說:“我這個樣子不好出府去。”
孫媽媽聽明白,按下蘇可,給她重新綰了個普普通通的頭。來時帶著的兩根扁簪重新插上去,剛要給她戴耳墜,被蘇可攔下了,“算了,戴著不舒服。”
收拾妥當後,邵令航看到蘇可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幹練,精神,穩妥。她在他面前僅有的兩次驚豔,一次是醉香閣的初遇,一次是擷香居暴露了身份。僅有這兩次,雖然裝扮上大相徑庭,但在心裡都留下了不能磨滅的印跡。
而平時,她總是這樣清減簡單。女為悅己者容,她不是,因為他不在她心裡。
可話又說回來,誰又在她心裡呢?
邵令航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吩咐孫媽媽擺膳來。西稍間臨窗的大炕上抬來長方的炕桌,炕桌上一道道精緻菜餚,扣著蓋碗的小紫砂盅一左一右,擺在炕桌兩側。
邵令航招呼蘇可,“過來把這個吃了。”
這是敬王家廚子做的藥膳粥,因為孫媽媽提了句,所以廚子進門那天起就單獨做兩份。一份對蘇可的症,一份對邵令航的症。熬了這麼多天的夜,邵令航底子好是一方面,藥膳多多少少也起了些作用。只是連菜帶粥都是藥膳,邵令航吃不慣,所以只做了粥。
邵令航已經坐到炕邊,只等蘇可落座就要動筷。而蘇可卻遲遲未動。
病著的時候,他親力親為地端飯服侍,那時爭執不來的。她沒有氣力,也顧不得什麼禮法和規矩。可是現在病好了,孫媽媽和月嬋都在一邊站著伺候,她坐到邵令航的對面,這事情就很難辦了。
邵令航似乎瞧出了她在想什麼,既不看她,也不說話,手裡捏著筷子,倒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來。
月嬋忙在一邊幫腔,“蘇姑娘快坐下吃吧,等會粥涼了還要熱,更耽誤工夫。”
蘇可猶豫著,事情僵持不下,礙著旁人在,她也不好和邵令航怎麼擰。陳了片刻,她認命似的,乖乖坐到炕桌另一頭,悶著頭喝粥。
說起來,她這點性格委實讓人有些難過。邵令航雖然得償所願,但細想卻又覺得心疼。
本是個有脾氣的人,卻因為許多的規矩禮節和道德束縛成一個必須收斂剋制的人。倘若真的被揉扁搓圓了也行,偏又鐵骨錚錚。這樣的落差,不知她是怎樣熬過來的。
邵令航頓時覺得食不知味,看著侍立在一旁的孫媽媽和月嬋,低聲說:“你們也吃飯去吧。”
兩人以為邵令航是有話要說,推辭都沒有,謝恩就都出去了。屋裡本就沒有安置服侍的人,這兩人出去後,偌大的一個正屋,竟然只剩下邵令航和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