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說病倒就病倒,只怕來勢洶洶。

少硯帶著老廚子走後,敬王換了居家的常服,帶著人去了宣平侯府。

侯府門口遇到從宮裡趕回來的梁瑾承,敬王瞧他模樣,心中不由忐忑,“你怎麼這樣慌張,令航病得很重?”

梁瑾承沉默著不說話,腦子裡翻騰許多事,斜眼看敬王的神色,乾巴巴地道:“進去吧,看令航怎麼說。”

兩人一同進府,剛踏進荷風齋就看見月嬋在教訓院裡的丫頭婆子。

“知道屋裡躺著人,辦事說話不想著存小心,如今惹了禍,你們誰都躲不過。這是侯爺怕給姑娘惹了晦氣,暫時不發落你們。倘若姑娘病好了,你們得安生。要是姑娘被你們的貧嘴爛舌攪了清淨,病反而更重了,你們都小心你們的皮。”

敬王不知其中底細,聽得雲裡霧裡。但有幾句話還是聽明白了,比如生了病的並不是邵令航,而是一位姑娘。

能讓邵令航上心的,這姑娘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敬王扭頭問梁瑾承,“蘇可生病了?”

梁瑾承撇撇嘴角,算是預設了。

月嬋見來了人,板著臉過來請安。因為敬王和梁瑾承一同進的府,又穿的常服,下人並沒有通報。月嬋大嗓門地喚了一聲王爺,就將屋裡的邵令航給叫出來了。

雖然邵令航沒生病,但連著熬了兩夜,樣子也憔悴得很。

梁瑾承擔心蘇可,也沒顧著打招呼,拎著藥箱直接進了內室。不多會兒出來,臉色鐵青,看著和敬王對坐的邵令航,簡直火冒三丈。

“她怎麼了這是?”

邵令航沒精打采,但也沒有特意隱瞞,“剛才老夫人叫我過去,孫媽媽去福瑞家了,月嬋帶著那廚子去吩咐藥膳,屋裡一時就沒了人。”他頓了下,垂頭嘆了一聲,“府裡出了點事,沒眼色的丫頭在屋裡叨咕,被蘇可聽見了。剛吃下去的燕窩粥就都吐出來了。”

他說得平靜,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沒有過多著墨。只是臉上表情深刻,看著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什麼事?”梁瑾承有些急,“老夫人為難她?”

邵令航抿著嘴唇,半晌才啞著嗓子說:“後花園的湖裡今兒早起浮著個人,下人撈上來看,發現是跟著蘇可一起整理庫房的婆子。”

☆、50。050 一環扣著一環

人是那些打掃後花園的粗使婆子們發現的。 冬天天亮得晚,該上工的時辰,幾個婆子結伴往後花園走,隱約看著湖面上有個影子,互相壯著膽湊上去瞧,果不其然就料中了最不好的猜測。

從位置和曲橋上的鞋印來看,人是滑了腳,從曲橋上翻下去的。

湖面上已經結了薄薄的冰,這一掉下去,力道不輕,額頭上磕了個口子出來,大約當時就人事不省了。薄冰禁不住一個人墜落的重量,再加上體溫,碎冰漸漸化了,人也就半凍死半溺死的過去了。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頭朝下和薄冰凍一塊了。

“蘇可很在意?”

出聲的是敬王,簡單的推敲過後,梁瑾承都不好評判,敬王卻首當其衝問了起來。

邵令航聞聲一愣,抬起眉眼來看向敬王。敬王不請自來,多少年的交情在這,又剛剛向他借了廚子,邵令航知道他有心惦記,不過是過來瞧瞧。

但之前也有筆算不清的賬,敬王和蘇可之間的關係隱隱讓邵令航心生顧忌。

敬王向來避世,因為和他們幾個起小長起來,所以出了事來走一遭。這是情分。換作別人,皇帝病了他都要掂量再三才進宮,身份尷尬,就藩前一點差錯也不敢出。但剛才那句話問得蹊蹺,敬王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也表露於色,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想偏。

邵令航淡淡道:“畢竟是手底下幹活的婆子,出了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