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既然有盧澈出頭,大家也都不吱聲了,此刻甚至有人忍不住想笑。

盧澈接著大聲道:“那我們偵察部門就首先要向世界人民證明眼神能殺人,其次要在法庭上證明,丁齊的確是用眼神殺了田琦,同志們,你們覺得呢?”

大家終於發出了笑聲,唐局長見場面有點失控,趕緊敲了敲桌子道:“注意態度,要嚴肅!我們的討論絕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得出一個結論,丁齊的診斷會談與田琦之死有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需不需要為此負擔法律責任?”

這時分局的趙局長插話道:“從司法程式上講,疑罪從無,我們無法確定丁齊負有責任。”

盧澈又接過話頭道:“有人去商場買東西,突發心臟病死了,然後家屬要追究售貨員的責任,聽上去簡直荒謬,可現在這種荒謬的人偏偏越來越多,我們要助長這種風氣嗎?”

唐局長苦笑道:“看來正式的結論已經有了,那我怎麼向市領導彙報呢?”

盧澈道:“我去彙報!”

唐局長想了想道:“那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彙報吧,還要整理一份正式的書面材料,今天晚上就得弄好。”

就在公安部門宣佈散會之後,境湖大學心理健康中心劉豐的辦公室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田琦之父田相龍。田相龍這幾天心力交瘁,他花了大價錢接連發出了兩波爆料,第一波是想製造傳言施加壓力,第二波是面對鋪天蓋地的謾罵企圖反擊,將矛頭直接指向了丁齊。

然並卵,他被罵得更厲害了,多年來苦心經營的社會形象一落千丈。他也是個好面子的人啊,但謾罵者彷彿根本就不理解他的喪子之痛。在這種時候,恐怕很少有人能夠把他單獨叫過來見面,可是偏偏劉豐有請,他不得不來。

田相龍欠劉豐一個感謝和一個道歉,劉豐是田琦的鑑定人,曾做出了讓田琦脫罪的司法精神病鑑定,另一方面,他的兒子田琦刺傷了劉豐,差一點就要了對方的命。

短短几天時間,田相龍彷彿蒼老了不少,腦門的頭髮更稀疏了,他進屋後先給劉豐淺淺的躹了一個躬:“劉教授,真不好意思,我上次就來給您賠罪了,可是您不願意見我。”

劉豐沒什麼好臉色,冷冷地說道:“我是田琦的司法鑑定人,你是田琦的監護人,本來就不應該私下接觸。但是今天我卻有必要叫你來一趟,有些話必須說清楚,不能眼看著你犯糊塗,還在那裡煽動社會事件。”

國慶黃金週之前,劉豐被田琦刺傷,田相龍也曾趕來探望,不僅是道歉賠罪,還表示要負擔醫藥費、療養費等等費用。但劉豐拒而不見,只是傳了個話,讓他承擔心理健康中心的損失,並沒有追究其他的事情。

心理健康中心的直接損失很就是壞了一面櫃子,如今已經換成了新的。在這間辦公室裡,幾乎已經看不見上次事件的痕跡,除了那尊獎盃。獎盃上斷裂的水晶球用玻璃膠粘了回去,此刻就放在劉豐的辦公桌上。

田相龍心裡莫名有些發虛,低聲道:“劉教授找我有事嗎?”

劉豐不動聲色道:“你應該已經知道訊息了,今天上午,屍檢結果出來了,你兒子死於心源性呼吸衰竭。所謂在安康醫院遭受折磨和虐待,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謠言。就在剛才,公安部門也得出了結論,田琦之死與丁齊並無任何直接因果關係,丁齊也不必負任何法律責任。

可是現在有人四處造謠,說是丁齊殺了田琦,請問有什麼證據?謠言的源頭在哪裡,田老闆應該心中有數吧?”

田相龍抬起頭道:“我這麼做,也是想引起重視,好早日調查出事實,劉教授也要理解我的心情,畢竟是我的兒子,親兒子啊”

劉豐冷冷道:“你的兒子是人,哪怕殺了人,哪怕無惡不作,你也要保護他,走司法程式保護他。丁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