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還有給段公子做的一條裝書的兜子,靈歌已叫人送過去了。”

嶽清音偏頭看了看我放在椅子上織了一半的椅罩,淡淡笑道:“用兩根木籤子便能編出這些東西來,靈歌是同誰學的這手藝?”

“靈歌在未央村時同那裡的嫂子們學的。”我早有準備地答道。

“嗯,自己喜歡便好,注意莫要過於勞累,時常休息休息眼睛。”嶽清音淡淡囑咐道,轉身準備向外走,忽又回過頭來道:“方才收到爹的書信,大概用不了多久便可回京,有些事你自己該提前考慮了,若拿不準主意,便來找為兄。”

我輕聲應著,將他送出房門,並把手中椅罩遞給了門外的長樂,讓他縛到嶽清音書房的椅子上去。

重新回至屋中,慢慢在床邊坐下。該考慮了……當嶽老爹回府之時,也許就是我生活的轉折之時。我沒有忘記那肚兜事件還在老爹那裡留著案底,究竟是要將我繩之以婦德還是“網開一面”把我嫁給段慈……

輕輕伸手入枕下,又觸電般地縮回來,起身坐回窗前椅上,繼續為嶽老爹織那椅罩,一陣風捲著金色的落葉劃過軒窗,帶走了最後一抹秋色。

珍珠·死珠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立冬那天的前兩日,田心顏的貼身小丫環品香找上府來,請我往賀蘭府去一趟。想來也有許久未見田心顏了,不知她過得如何,經歷了這麼些時日,可曾與她那位夫君有了些感情呢?於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同嶽清音打過招呼,帶著綠水登上馬車,徑往田心顏的婆家賀蘭府而去。

上一次來賀蘭府給我留下了一段並不美好的回憶,賀蘭大小姐賀蘭慕雨的死讓我遺憾了許久,若非如此,說不定我便可以交到穿來古代以後的第一個知心朋友。

顯然賀蘭家對我的二度登門並不歡迎,畢竟我是見證了他家的家醜之人,府裡的丫環們皆用冷眼瞥著我,說話更是沒什麼好氣。我也不去在意,一路只低著頭由品香帶著行往田心顏的房間。

田心顏依然美麗如舊,只是人削瘦了不少,面色也有些蒼白。見我果真來了很是高興,抓著我的手嗔道:“你這丫頭!我不去找你,你也不主動來看我!難道這就把我忘了麼?!”

我連忙賠笑,道:“是妹妹錯了!近些日子發生了不少的事,總也騰不出空來,心顏姐姐切莫見怪!”

田心顏拉我坐到床上,笑道:“你這個丫頭,把我哥哥害得不淺!你可知因他前段時間為朝廷立了功,聖上要升他官,封他到江北做將軍,他卻為了留在京都等著娶你而婉拒了聖上,寧願繼續待在太平府衙在那位季大人手下做個小小的護衛!你倒是說說,我哥哥對你好不好?”

“這些……是他近幾日告訴你的麼?”我試探地問,畢竟一整個月未見到田幽宇跑去嶽府攪和,心中總覺得不踏實。

“怎麼也是在一個多月之前了,”田心顏想了想道,“那次我回孃家探望爹孃,問起哥哥何時成婚,哥哥便私下裡對我說了這些話,他還說因正為他師父守孝不能辦喜事,待三個月孝滿之後便迎娶你過門做我的嫂嫂呢!你可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我沒有接她這話茬,只是佯作隨意地問道:“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田……宇哥哥了,不知他近日在做些什麼?”

“喲喲,你這位哥哥的準新娘如何竟不知道他的行蹤呢?”田心顏輕輕笑起來,道:“我也有許久未見過哥哥了,誰曉得他都在忙些什麼!”

我不想再同她繼續這個話題,便岔開話道:“心顏姐姐最近過得好麼?”

田心顏見問,面上笑容漸漸隱去,眼中藏不住地流露出幾分淒涼,低下頭去掩飾地道:“我……還好,還好。”

看她這副樣子,我也不好再多問,人生本就如此,誰又能說得清究竟誰才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