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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救聲趕去現場卻又被所見景象嚇呆了的小侍女,她遲遲未敢將真相告知旁人,直到小山死後覺得良心上過意不去,這才悄悄告訴了淚兒,據說這位可憐的小侍女被知道真相後暴怒的世子賜死,做了小山姑娘的陪葬。
世子雖貴為皇親國戚,然在當時年紀尚輕的情況下只有官銜而無品階,即是說他沒有一丁點兒的權利來處置害死小山的這四個禽獸,何況歐陽小山在朝廷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一介平民,若因她而一下子廢了朝中四臣,實在是得不償失。
之後未等世子想出辦法來報仇,就又被皇上派往了外省公幹,一走就是三年,直到這一次調回京來,正趕上再次到了賞雪小宴的日子,便做了一番縝密的計劃佈局,夥同淚兒一起實施他的報復。
常夏兮本也是他的目標,但由於孫淺喜搶先一步下了手,他也樂得順手推舟。再加上北廳的門早早便會上鎖,他正好可以給自己製造最完美的無法由走廊進入被害者房間的證明,從而將自己先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之所以會邀請季燕然來,一是因為這是淳王的意思,有心替朝廷拉攏拉攏這位有為官員,另一方面也是年輕氣盛的世子小王爺意欲與季燕然一較高下,最終導致完敗。
只怕淳王也已知道了自己兒子的殺人計劃,是以在常夏兮死後便一直以身體不好為藉口,令所有賓客以散席的方式用餐以掩飾少了一人的現象,而他不許季燕然將夏之死列為兇殺,估計也是出於保護自己兒子的私心。
難怪嶽清音會在方才去替淳王看病,並說什麼輕易不會醒來等語,想來是季燕然授意他將淳王弄得昏睡過去,以免橫生枝節,毀了這一次誘出真兇的計劃。
而說到這一計劃,不得不佩服季大狗官的心思——倘若在今天晚飯時他直接指出了兇手是世子,一來未必有人肯信,二來搞不好會被淳王的護犢之心反噬,三來世子也可抵死狡賴——人家是皇親,說到皇上面前去當然是佔有優勢的一方。
因此季燕然才謊稱池楓是兇手,設下這麼一個圈套,等著世子自己跳進來,一旦被當場抓個現形,他就是長了一萬張嘴也沒有辦法再狡辯了。
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惡人。聽罷世子的訴說,我無法對他殺人報復的行為產生憎惡,也無法對被殺的那三人產生同情,除了唏噓,只有遺憾。
便聽得屋內季燕然沉聲說道:“國有國法,身為國之一民,理當依法行事——此道理世子應是心知肚明,無須下官再多說罷?”
世子滿是蒼涼地大笑了幾聲,道:“從我下定決心實施報復時起,便沒打算逃脫什麼法網。季大人你不必擔心,我不會逃,待天一亮便跟你回太平府衙門聽憑發落,你若信不過我,大可將我手腳縛了並找人看守,我只有一個請求……父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怕他禁受不起這打擊,還望季大人在他下山之前能暫時不透露此事,不知可行?”
季燕然道:“好。如此只好委屈世子暫時在這間屋裡待至天亮了。柳統領,煩勞你亦在此陪同世子,本官一早再來。池大人,請隨本官走罷。”
剛聽及此,我便被嶽清音拉著退回了方才的房間,且將門輕輕掩好。緊接著便聽見對面門響,季燕然同池楓的腳步聲漸行遠去。
這件連續殺人案至此終告了結,我不由鬆了口氣,放下懸著的一顆心。見嶽清音至窗前桌邊將油燈點亮,轉而推門進了裡間,我正好奇這房間是誰的,便也跟著進去,卻見他略一抱拳向迎上來的那人道:“打擾段公子了。”
呃,原來這是段慈的房間……難怪嶽清音能放心“徵用”。想是段慈方才為了不妨礙嶽清音行事,一直守在裡間沒敢出來,因此也不知道我在外間,正要回禮客套,乍一看見我,立刻便呆在了當場,口中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