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隨著酒喝得更多,蘇媚然的情緒更加深沉和失落。

周東飛明白,蘇媚然為何說自己是中影的罪人。當初要是蘇媚然辭去中影老總的位置,那麼上面主管部門也就不會因為打擊她而遷怒於中影。但是,當時年輕氣盛、心比天高的蘇媚然怎麼可能急流勇退?當時的她,正要放手一搏做出一番大成績呢。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每一個志存高遠的年輕人,誰不曾有過這樣的豪氣?!

「現在,對我和中影的打壓已經不存在,但是路子也已經近乎走死了。船大了是安穩,但是不好調頭啊。中影這樣一個大塊頭,想要起死回生何等艱難。」蘇媚然說,「所以,我不會離開中影。我還想帶著那一幫職工再搏一把,最終的結果聽天由命。」

「媚然姐覺得能行?」周東飛笑道。

「總要努力之後才知道。再說了,」蘇媚然嘆道,「也不是我自大,我不行,別人更不行!在華夏影視圈子裡,除了三爺你和柳含黛,我不服氣別的大掌櫃。」

她之所以說柳含黛,而不是張天鼎,是因為她知道真正駕馭中娛集團那條大船的掌舵人,就是柳含黛。至於張天鼎,只是一個宏觀層面的幕後老闆。中娛集團能發展到今天,柳含黛居功甚偉。

「這麼瞧得起咱吶?嘿!」周東飛笑了笑,卻奪過了蘇媚然的酒瓶兒。不能再讓這娘們兒喝了,再喝估計要吐。

「三爺能瞧得起我,我為啥就不能高看三爺一眼?」蘇媚然眼波流轉,醉醺醺的臉蛋兒更加嫵媚誘人,「同為不要臉的狗男女,本來就該相互吹捧吹捧嘛!酒呢?別拿走呀小氣鬼,再給我倒一杯……」

……

第二天一早,蘇媚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客房,又是怎麼睡下的。反正掀開被子一瞧,身上只剩下了一套粉紅色的小內衣。不過這個周東飛還算個君子嘛,至少她身上沒有做過那種事的跡象。

洗了個熱水澡再穿上了衣服,就等到了周東飛的電話,原來是邀請她一起吃早餐。本想著下樓之後興師問罪,卻不料周東飛兩口子都來了。當著清芳的面,再多的疑問也不好問。直到清芳去打自助早餐了,蘇媚然媚眼如絲的盯著周東飛,悄聲問:「三爺,昨晚誰給人家脫的衣服?」

周東飛雙眼看著天花板,笑道:「你猜。」

「討厭!」

「大不了就當是小叔子鬧洞房了唄,多大的事兒嘛。」

清芳已經端著盤子過來了,問:「什麼有趣的事啊,說得這麼來勁。」

蘇媚然笑了笑,說:「秘密唄,說出來怕你吃醋。」

「我肚量大著呢,嘿。」清芳說。

蘇媚然假作神秘的把嘴巴貼到清芳的耳邊,低聲說,偏偏能讓周東飛聽到:「昨晚我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三爺把我送進了房間,但早晨我看自己身上,只剩下了胸罩和內褲。」

「為啥還留著胸罩和內褲啊?」清芳瞪大了眼睛,彷彿非常不解。

蘇媚然懵了。但是隨即,就看到了清芳眼神中狡黠的色彩。繼而,清芳就樂顛顛地笑了起來:「昨天晚上東飛打電話把我喊來,一起送你去的客房。你那衣服,還是我幫你脫掉的吶。不過媚然姐的粉紅色內衣好性感哇,面板也好得不得了,嘖嘖,哈哈哈!」

「你們這倆促狹鬼!」蘇媚然也忍不住笑了。

這時候,周東飛丟擲了自己思索一夜的想法,說:「說點兒正事兒。媚然姐,中影既然已經這麼沉淪了,難道你們領導班子、乃至主管部門就沒有什麼別的打算?」

「別的打算?你的意思是轉制?」

「嗯。」

「有過,但這塊燙手的山芋不好接。」蘇媚然說,「你要是想著入股、甚至是收購中影,我看還是算了。你大嫂柳含黛可算是